“来人,把薛府里的人给我通通抓起来。”陆世良吩咐道。
没多久,属下汇报,“薛府里空无一人。”
陆世良面色很难看,看来留在那里的下人提前获知消息,已经逃走了。
若早知道太二便是太子,他绝对不会放虎归山,只怪他想象力不足,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闲得跑来帮他修河堰。
只是,又为何安排郭公公选美那一出?
难道是故意设局迷惑他?
若对方这么早就给他设了局,说明朝廷早就对西南起了心思,可恨他竟然没好好调查,还心大得放任对方在他地盘上肆意行走。
难怪有勇气杀了易玄子,难怪府河堰之事不奖反惩,难怪西南军节节败退,人家早有预谋,准备比他还充分,他输得不冤。
不过,府城易守难攻,不怕他进攻,就怕他久攻不下。
陆世良看着几十万大军迫近,那些将士手里最多只有床弩,没有攻城车,连云梯也没有,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也许是一路赢得太轻巧,这位太子殿下没把府城的防守放在眼里,不说城墙有多高多厚,便是这护城河,以前为了避免雨季通天江决堤造成水淹府城,护城河修得又深又宽,他倒要好好看看,对方连攻城工具都不带,要怎么行动。
朝廷军在距离护城河两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刚好在箭弩射程之外,此时已近中午,陆世良严阵以待,不曾想,对方竟然就地埋锅造饭,没有一鼓作气开始攻城。
他眼巴巴等了一个上午,等来这么个结果,气得他差点打开城门率兵发起进攻。
然而他不敢。
根据前几次战役的情报,太子身手非凡,每次都身先士卒,单枪匹马拿下西南军将领的脑袋,趁西南军失去指挥,军心大乱,手下将士再一鼓作气,取得胜利。
属下告诫他,万万不可直接和对方开战,否则后果难测。
汗水滴进了眼里,陆世良抹了一把汗,看了看自己前后左右围得密密实实的护卫,再看看对方阵营里悠闲得像是来度假的太二和严于华,心里一股闷气憋得难受。
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战事,就跟乌龟一样,缩在城里,被动应对,甚至不敢带兵出城迎战。
陈氏父子和他们带的士卒他也看到了,被对方五花大绑,押着走在最后面,显然淹死朝廷军的计划落空。
早知道他们有闲暇做饭,他就让人事先在周围的水源投毒了。
食不知味地用过午饭,陆世良又回到墙头上,对方……竟然扎好了帐篷,将士全都躲在帐篷里躲避灼热的日光,丝毫没有吃饱喝足来攻城的意思。
再看看己方,个个严阵以待,神经绷得死紧,他心中猛然警惕起来,莫非对方是打着以逸待劳的主意,等他们这边泄气之后再行动?
他立刻吩咐下去,“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保存体力。”
然而,在焦灼里等了足足一天,对方仍然按兵不动。
陆世良感觉自己被耍了,说不定对方今天根本没打算攻城,而是打算耗他们几天,跟熬鹰似的,熬上几天,把他们精气神都熬干了,露出破绽,再伺机攻城。
“啪!”他狠狠拍了下案桌,“竟然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