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周围千山环绕,群山连绵起伏,龙盘虎踞,气势苍茫,令人叹为观止。
千山寺位于群山最高峰青龙峰,山高千米,山势比较平缓,但是上山的阶梯也有两千多级,对不常走动的贵人们而言,爬起来相当吃力。
为方便贵人们上山,山下自然备了肩舆,肩舆的构造颇为简单,两根长竹竿,中间放上一把椅子,由四个轿夫扛着。
椅子有坐垫靠背,但没有顶,方便贵人上山途中看风景。坐在上面虽然晃晃悠悠的,但也不会掉下来。习惯了也挺舒服。
薛青迟大腹便便,身子不便,有轿子坐当然不想自己爬山,她坐上了肩舆,太二却没有,他跟在轿子旁边,一块上山。
通往山顶只有一条阶梯,山石铺就,砌了多年,石缝间爬满苔藓,阶梯中心处因为常有人行走,倒是光滑无比,两端则有点湿滑,脚下稍有不慎,便会滑倒。
轿夫虽然经验丰富,但扛的是贵人,出于谨慎,走得小心翼翼,比平日上山慢上不少。
一路走得稳稳当当。
薛青迟放下心来,欣赏起青龙峰的风景,海拔越高,视野越开阔,侧面能看到的群山风光越多,登高望远总能让人心胸开阔,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大喊几声,以表痛快。
呐喊这种冲动,估计是从猿猴祖先那里遗传下来的。
虽然隔了一层幕篱,太二也感受到薛青迟欢快的情绪,他也笑了笑,看来在宫里真的把她闷坏了,以后要多带她出门走走。
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走在前面的一个轿夫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脱离了阶梯中心,踩到了边角上,那块苔藓较多,他脚下一滑,跪趴下来。
他这一倒,其他三个轿夫也受到影响,肩舆晃了好几下,要不是太二手疾眼快按住了椅子,薛青迟便甩了出去。
侧面刚好是悬崖,连棵树都没有,若真掉下去,怕是会粉身碎骨。
太二心有余悸,扶着薛青迟下了肩舆,冷眼看着四个轿夫,浑身散发着冷气。
轿夫们放下肩舆,纷纷下跪求饶,那个没踩稳的轿夫面无血色,魂都吓没了,怔怔跪着,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太二是谁,但今天来千山寺的贵人没有一个是他得罪得起的。
这次机会难得,选人更是百里挑一,他好不容易被选上,只要顺顺当当的跑两天,就能拿到一大笔银子。
却没料到,差点把贵人摔下山崖。
追究起来,恐怕他全家都跑不掉。
静默了一会,太二淡淡道:“刚才怎么回事?”
“我,不,草民刚才好像踩到泥巴了,那泥巴有点黏,抬不起脚,这才没站稳。”那轿夫战战兢兢道。
“泥巴在哪里?”
“这里……咦,怎么没有?”
轿夫急得满头大汗,他刚才分明感觉脚下被黏住了,一时抬不起脚,才会用力过度。
“抬脚看看。”太二命令道。
轿夫反应过来,脱下鞋子,翻起鞋底,黑色的鞋底上粘着一块膏药似的东西,就是这东西,害他摔倒的。
颜色和山石有点像,他估计看错眼了。
太二审问这会功夫,旁边有几顶肩舆路过,纷纷停了下来,看起了热闹。
“这是怎么了?”
“我看到了,轿夫摔倒了,肩舆差点翻了。”
“这么危险?我都不敢坐了,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