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子喝了几口茶,感觉喝不下去,在陆元谦看来已是极好的茶,在易玄子眼里不过是将就。
他向来养尊处优,什么都用的极品,以往玲珑寺香火钱大部分都往他这边送了,他完全不用为钱发愁。
但玲珑寺事发之后,他缺了这份供奉,吃穿用度再难维持原先的开销,生活品质下降了许多。
镇南王府不是没有给他供奉,不过那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
他叹了口气,去了怡然私厨。
苏珍接到易玄子的消息来到怡然私厨的时候,刚走进她平日和易玄子相会的雅间,便见到有个僧人毕恭毕敬地站在易玄子面前,她迈了一半的脚步顿了一下,就要收回去。
被外人看到她来见易玄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易玄子见到她来了,招了招手,说了句:“自己人,进来吧。”
苏珍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既然易玄子说是自己人,应该不会把他们的事传出去吧。
她在另一边塌上坐下来,那个僧人目不斜视,将厚厚一沓银票呈给易玄子,笑道:“大人,这是您这个月的利息,您清点一下。”
易玄子点了点头,快速翻了下那一沓银票,随后朝那僧人点了点头:“数目没错。”
“在下先告退了。”那僧人随后便离开了。
“过来。”易玄子边清洗茶具边说了句,苏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走到了易玄子那边,坐到了他身边。
看到他身侧那沓银票,粗略算了一下,估计有十来万,想到方才那僧人说是利息,苏珍眼神闪了闪,一脸好奇地问道:“清郎,这是什么利息?”
易玄子没有立刻回答他,待泡好了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等到苏珍心里猫爪似的受不了了,他才笑道:“想知道?”
苏珍点点头。
“那是我放在长生库的钱所生的利息,每个月都会给我送过来。”易玄子解释道,把苏珍揽在怀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苏珍忍着身上的酥麻,继续问道:“长生库是什么?钱庄吗?”
“不是,长生库就是长生钱,寺庙里收到的香火钱很多,放着太浪费,所以就贷给了有需要的平民百姓,后来,也有不少达官贵人把钱放到长生库,让僧人帮忙放贷,母金生子息,辗转相生,绵延不已,长生无尽,所以叫做长生库。”
“原来是印子钱,为什么不自己放,要放到长生库?”苏珍对印子钱倒有几分了解。
“当然是因为长生库的利息更高。”易玄子笑道。
“利息很高吗?”苏珍心中一动,家中月钱虽然不少,她看上的东西更多,如果她也有利息收入,手头阔绰些,也不用总是磨娘亲。
“很高,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百,不过长生钱不像印子钱,印子钱是利息和母金一起计算,分期归还,长生钱是每个月还利息,期满才还母金。你放的期限越长,利息越高。”
易玄子笑着看苏珍:“怎么,你有兴趣?”
苏珍娇嗔了声:“我就算心动,也没有那么多母金呀,苏家的女子出嫁了才能支配嫁妆,现在只能领着家中的月例过活,根本攒不了钱。”
易玄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了句:“你整天在拍卖行出入,怎么会缺钱……算了,不谈这些俗物了,我们来做点快活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