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沉着小脸,圆润的眸子望向秋娘时,带着温凉,声音落下后,微抬下颚,一副等着回答的模样。
秋娘一听这话,假意掩面哭泣,仿若受尽了天大的苦楚一样,幸好是年关逼近,周围并未有人来回走动,倒也让秋娘的表演敛收了三分。
“过了年,怜儿七岁,我同胥风相识于八年前,那时候的我们,一见钟情,没多久便在一起了,没多久我便有了身孕,彼时我才知晓,胥风竟是有家室的,我一气之下便没有同他说过有身孕一事,便带着孩子草草嫁了人。”
“婚后,我夫婿知晓我怀了旁人孩子的事情,整日里对我动辄打骂,怜儿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在我腹中一直都打不落,不过…到底还是受到了波及,怜儿一出生就体弱。”
“我含辛茹苦小心将她拉扯大,却又偏偏赶上大旱,被夫婿扔了一封休书赶了出来。”
“此次,我本想带着怜儿来府城寻亲,却不成想意外碰见了胥风,起初我不敢相认,可在府城稳定后,便越发想念他。”
“我求求你们,就算是我进不了顾家,也让怜儿进你们顾家,她可是你们顾家的孩子啊!”
“扑通”一声,秋娘跪倒在地,冲着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两人磕起了头。
头磕在石头地上,砰砰作响。
秦氏彻底站不住脚,身形一晃,直接晕了过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小一一把接住。
“娘!”
秦氏晕了过去,被小一和小二抬了进去,吕氏跟着一起照拂,门口只剩下几个年纪较小的侄子,但都比甜宝年纪大。
顾老太太和顾老爷子两人冷着脸看向秋娘,一言不发,但甜宝瞧着那副模样,两人对秋娘的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崔怜儿过了年七岁,同她一般大,八年前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晓得,但瞧着大哥大嫂两人举案齐眉的模样,只怕连只母苍蝇都挤不进去,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甜宝不相信这番说辞,老两口也是不相信这番说辞,可他们想的难免多了些。
到底是谁送这么一个不省心的来?
为的是什么?
单纯的恶心顾家吗?
甜宝皱着眉头,仔细打量起秋娘,锦衣罗裙,玫红色的罗裙在阳光下异常耀眼,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发间藏着两根碧绿的玉簪,就连那纤细的手腕上都各带着一只水种极好的翡翠,一只不下千两。
秋娘何时发了财?
她犹记秋娘曾说过,同夫君一道开了个小铺子,勉强维持生计,又怎么会买得起眼前这一身行头?
也不是甜宝自己大言不惭,她敢说,在凤来县挣钱的铺子,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秋娘眼生的很,自然不是赚钱的铺子。
勉强维持生计,这倒是真的。
莫不是有人故意派来的?企图是什么?
甜宝觉得秋娘是有备而来,与其将人赶走,在看不见的地方出阴招,倒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她就不信了,进了她的地盘,还能插翅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