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吸管的包装纸,插入杯子里,狠狠地吸了一口,居然完全没有现象中的苦涩,就连薄荷的清凉感也并不明显。
“我在想,培训不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曾言言颇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
祁晖的确被惊到了,音调也高了不少,周围有人忍不住向这桌看了过来“怎么可能啊,分行向来强势的!”
“施老师,要保险公司出哪些课,你还记得吧,看那几家的表情……我觉得,分行是急了,他们的诉求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真的讲这些课,理财经理会不会留得下来我是不知道,不过可能他们对于分行安排的培训,应该是肯定不太愿意参加了。”
祁晖想了想,严肃地附和“要给他们分析金融市场,证明很快要撑不下去,要对银行有信心;还要告诉他们,其实客户不是那么逐利的,要收集一些案例,理财经理以自己的专业赢得客户的信任……”到这里,他自己也笑了一下摇摇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虽然道理可能都对,但可能他们都听不进去,连分行都没办法服这些理财经理,找保险公司的讲师来讲大道理,越是言之凿凿,越是准备得充分,不是更令人厌烦么?”曾言言像是在和祁晖话,也像是在服自己。
果汁放久了,原本均匀的色泽出现了分层,絮状的沉淀,是水果蔬材纤维其实就是残渣而已;浑浊的半透明液体,是已经不再清澈的清水。用习惯轻轻搅动,它们又混合起来,成为接近均匀的颜色,如果搅动的幅度再大一些,比如榨汁机那高速的运转……
突然间,曾言言想到一个观点,搅局的动静大,会让不同的材质混在一起,看起来是个整体,但是把它们搁置一阵,各自原本的模样,还是会显现出来。所以,现在做培训也好,挑选出重点需要关注的人也好,首要的事情绝对不是洗脑,而是区分出哪些人是值得被洗脑的人。
看见发呆的曾言言渐渐露出了笑容,祁晖心里有些激动起来,心跳快了好多“言言,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祁帅,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你当初进保险公司,是因为卖保险能赚钱吗?”
又听到了熟悉的“祁帅”,祁晖不由自主地也回忆起过去那些日子“是啊,看到别人那个工资单,大部分人平均工资才8块1块的时候,平均每个月赚5以上,很难不吸引人。”
“那所有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进保险公司吗?”
“那也不一定。有些人是觉得卖保险最难,能学到东西。”
“所以我在想,银行那些理财经理,卖理财产品给客户,也不仅仅是因为完成中收指标能赚钱对吧,这些人,也许就不会对趋之若鹜了。”
祁晖眼睛一亮。
“接下来的课程,我的想法已经初步有个框架了,看来,我们不久以后还得来一次。”曾言言透过玻璃窗,望着斜对面分行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