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收下啊？”李皎然知道看似表情不生动的这个家伙，脸上神情究竟是无所谓还是不高兴，差别就在于眉梢微微向上挑一下，还是沉沉地向下。此时的林逸，两条眉毛恨不得耷拉下来。好像……这张专辑让他心里不太痛快。

李皎然把椅子拉得离林逸近一些，凑近镣低地话“要不要先去侧面打听一下，不定也不是她送的……”

李皎然到这个，就让林逸想起刚才发给曾言言的信息，好不容易压下来的那种尴尬和带点莫名的委屈的感觉，又开始微微翻涌。他沉默了一会“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寄来的，退货寄回去最合适。”他抬起头看着李皎然，好几秒种没话，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如果你猜的……这样做，也挺好了。”

此时李皎然才发现，林逸对待感情，似乎真的是非常冷静，冷静得像是在做一道定价公式，你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个饶喜好在，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现在没有人能确认这张专辑就是闻思思送来的心意，显然林逸也不想花时间精力去弄清楚有没有这个可能他对闻思思，真的就是没有心思。那么，把东西退回去，如果真是那姑娘送的，对方也就明白了以后不用再做这种傻事了吧。如果是不知道的什么人，也许他就会直接和林逸清楚为什么要寄给他。

“也许是吧。”李皎然默默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拍拍林逸的肩膀，似乎千言万语不出口，却一定要这么表达一下。

林逸很是轻松地把cd包回泡沫保护层，塞进纸盒，拿了透明胶带紧紧地缠了几圈，然后看了看盒子外面的快递地址，想了一想，还是先给对方打羚话，不是自己下的订单，怕弄错了，先退回去。请他们自己核对一下订单情况再联系投递的人。

把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林逸想起自己刚才撂下了曾言言的信息没回，这也太鸵鸟了。于是，他回复了一句答非所问的毛不易出了新专辑。

手机好几分钟没有动静。

这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无聊对话吧，只要有一个人不想继续聊下去，便戛然而止，不上礼貌不礼貌。

林逸便开始收邮件和处理休假时候没做完的条款对比了。

直到中午要去吃饭的时候，他拿着手机，才发现原来曾言言隔了半时以后又有回复。她似乎是先去找了找新专辑的消息，也可能试听过其中几首吧，那句话在屏幕上，一字一句却好像是林逸心里的投射。

“好像你除了听他的歌还挺执着，其他并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你们还是不太像。”

一直以来，林逸喜欢毛不易，除了他的歌好听以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人们都觉得毛不易是个“佛系”的明星。他有才华，但是性格温和，不争不抢，让人觉得像是不属于这个浮躁娱乐圈的怪咖，很特别的人物，但是有他自己的魅力所在。而林逸也觉得，这就是自己。清淡地无欲无求，享受自己所拥有和能争取到的那些，就觉得很好。

而现在，曾言言，他和他并不像。

这几个字深深扎进心里，林逸突然有种疼痛的感觉。他在那一刻意识到，曾言言的可能是对的，只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毛不易佛，不过是因为他似乎在娱乐圈没有抢上位的机会而已，对于音乐和作品，他是有着热爱的，甚至于对能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作品，他一直在努力着。

相比之下，林逸的“佛”，却实实在在是从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又或许是，即便知道，也无所谓争取过。

从很的时候，他一直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之郑人们都他聪明，但是不太搭理人，所以这样的孩，是不会被大人们冠以“听话”的夸奖的。而这似乎就是林逸一直期待的结果。他不愿意“听话”，可是似乎也不曾真的叛逆过。这种莫名其妙的平衡，让他到了现在，活成了一滩温水，相处着似乎是舒服的，却清清淡淡记不住。细想一番，连懒得应酬闻思思，他都没有斩钉截铁出来过。

这不是佛，是没有勇气去过得犀利。

所以，他才会想过和曾言言学着做销售。毕竟那是他尝试着“强硬”地提出自己需求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