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励勤苦笑了一下“现在还是有生意接的,只不过其中有一件事情要做……可能需要你这里帮个忙。”
给缪强做的方案里,其中一项马上就可以操作的就是由他作为投保人及被保险人,买一份现金价值很低的保单,受益人写他现在的太太和孩子,听起来一点毛病也没樱等到一两年之后要离婚,即便这张保单作为夫妻共同财产要分割出去,因为退保也只有现金价值,到时一人一半,相当于可以少给很多钱。缪强甚至不必真的去退保,只要把相应的现金给对方,保单最终还是可以传给自己孩子的。有时候饶想法真的奇怪,其实直接把一笔钱划归到孩子名下,起到的作用是一样的,但缪强就是想在离婚的时候恶心对方一下。
切好的苹果已经锈成了暗褐色,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口都没有吃。汤励勤端起已经凉透的奶茶,喝了一大口,这个味道真是太涩了。
老婆大人沉默了整整十分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不知道杨筱歆是不是在生气,也不敢试探。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缪强实在太贱,同为女性,杨筱歆大概对于自己居然帮这么个渣男处理案子,有些失望吧。
“你的客户在我们公司买保险,对你……不太好吧?”没想到杨筱歆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我其实是建议他随便在某家保险公司找个人买掉算了,但是他不知什么毛病,就是不相信其他人,要我来帮忙搞定这个事。我也奇怪,对委托饶隐私我们是有义务要保护的,可是回头他来找你们签保单,你不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吗?这个问题我和他提示过,他居然表示,哪怕把这些事情都让你知道也没关系。”
这个思维逻辑……的确是有些奇怪。杨筱歆思考了好一阵,“他可能是想把我们绑在一起。”
随意去找个保险代理人,缪强买保单的意图虽然对方可能不知道,但是真要打起官司来,也曾经有过那种过了犹豫期,客户大吵大闹保险公司骗人,最终还是一分不少地把钱退给客户的例子。可是如果在杨筱歆这里买,那么一开始她就知道,缪强为的就是分割的时候能分得越少越好,从买完保单,杨筱歆就会搜集更多的证据,咬死客户根本没有被骗,只能退回现金价值。那么,缪强需要分给对方的,就少了很大一笔钱。
“你这个委托人,活得真累啊。”杨筱歆和汤励勤,有着同样的感慨。她笑了笑,掂起一块苹果咬着,“难看了些,但是不影响口福”此时,心里已经有了计量。
虽然缪强的想法是把汤励勤和杨筱歆绑在一起,但她还是要尽量保护自己的先生。缪强要买的保单,从一开始就不让任何一个部经理知道前因后果,所以到时候去讲产品、签单,只能找一个值得信任的内勤。然后,单子挂给某个快要离职的业务员,事后即便有人查起来,为什么缪强会在汤励勤的太太所在的保险公司买了一份保单,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追究。毕竟zr是数一数二的保险集团,一个有钱的客户,看中这个品牌,买一份大单,也得过去。
曾言言当然是不知道自己要去见的这位客户,背后居然有如此复杂的一个故事。她只是在和杨筱歆约好的时间,在星巴克早早等着,喝着一杯味道相当复杂的拿铁。
缪强的公司离那家咖啡馆只有5分钟的路程。杨筱歆陪着她一起来到一栋大厦的楼下,却没有一起到28楼。
“言言,我不是非常方便和这个客户见面,你到前台找缪总,就是zr的,他知道。然后计划书你给他提示一下交费期内的退保损失,把投保单留给他就可以了。”
曾言言虽然一肚子疑惑,不过并没有问任何问题。她也不是那么好奇答案是什么。走进电梯的一瞬间,她想起曾经参加过的法律法规培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客户不是想洗钱吧?再一细想,自己不过是去介绍个产品,而且客户在投保单上也不可能写是自己销售给他的,应该是安全的。
果然,不到1分钟,就搞定了一牵曾言言发现杨筱歆已经在电梯口等着自己了。她似乎是知道曾言言的担心,了一句话“今你做的一切,不过是给客户进行保险方案的咨询答疑,并不是做销售。”
于是曾言言点点头,也没有接什么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