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海商行和通用商行各怀鬼胎,将计就计,暗中算计着对方的时候,徐州刺史萧遥的一封密函也已经递到了皇帝陈须的面前,让他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不决,最后只能找来几个心腹大臣来商议。
“徐州刺史萧遥给朕送来一封密函,建议朕将现在的湘州刺史,兴王调回金陵城,让他可以在朝中任职,协助朕一起处理国家大事,对于此事你们如何看待啊?”陈须一脸犹豫地说道。
其实在他心里,虽然是不喜欢和兴王有着密切关系的萧遥用这种明显拉帮结派,为自己的主公去办事的方式,但是陈须却对萧遥的这个建议十分地感兴趣,因为他对于自己的二儿子,兴王陈叔凌的宠爱,是比太子陈叔保要多得多的!
而且自从上次陈叔保在陈须的面前作了一首玉树后庭花的艳诗之后,陈须也看出了陈叔保是一个只喜欢饮酒作乐,穷奢极欲的人,以后要是他登上了帝位,很可能就会成为了像现在齐国皇帝高伟一样,荒淫无道的昏君!
现在周陈齐三国虽然进入了对峙的时期,但谁都知道现在正是三国积累力量的时候,只要是谁能更快地把国力提升起来,那他就能击败其他两个国家,然后一统天下,成为千古一帝!
而且周陈齐三个国家现在的形势是,曾经最强的齐国已经败在了昏君高伟的手上,被灭亡也是迟早的事!而陈国虽然在齐国手中收复了江淮地区,但实力上,还是不能和周国抗衡的。
因为周国在权臣宇文户的治理下,国力早已经超越了齐国,从当年一直被齐国欺负,只能防守挨打的弱小国家,一跃成为了可以主动攻击齐国的最强国家,当年每逢冬天的时候,周国的将士都要到黄河上面凿碎河面上的冰块,防止齐国的军队从结冰的河面上进攻周国,但现在每年冬季到黄河上凿冰的,却已经变成了是齐国的军队!
而且宇文甬成功铲除了宇文户,夺回周国的统治大权之后,也一直励精图治,让周国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强大,甚至他也不止一次当众表示了一定要击败齐国,然后统一天下的宏愿!
所以现在陈须感到很有压力了,自知现在陈国还不能和周国抗衡的他,也只能是同意了萧遥唇亡齿寒的理由,然后和齐国停战,借此来赢得时间,迅速发展陈国的国力,然后努力把陈国变成一个可以抗衡周国的国家!
所以陈须一直都很勤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大力发展陈国的国力之上,兴修水利,开垦荒地,鼓励生产,甚至在每年春耕的时候,都要亲自下田,驱牛耕田,以宣示他重注农耕,勤俭爱民的国策!
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太子是有成为一个昏君的潜质,这不得不让陈须在对皇位继承人上的选择有所保留,要是陈叔保登上了陈国的帝位之后,就只会纵情享乐,不关心国家大事,那到时候他们陈氏皇族一手建立的王朝,就肯定是毁于陈叔保这个昏君之手!
所以当萧遥的这封密函递到了他面前的时候,陈须心动了:一来他确实是对兴王陈叔凌更加地宠爱,不然也不会让他十来岁就去各地当刺史,对他进行历练;二来他也觉得是应该要对陈叔保进行敲打,给他制造一点压力,让他知道,自己有几十个儿子,如果他真的是还是继续做着这些只会寻欢作乐,穷奢极欲的事,完全没有一个勤政爱民的明君样子,那自己就有可能要把他这个太子废掉,让另外一个儿子当陈国的太子!
但是如果调兴王陈叔凌回到金陵城任职的话,那必定会引起他们两兄弟更加直接,更加激烈的争斗!毕竟兴王不在的时候,他的头号手下萧遥就已经敢直接顶撞太子,甚至还屡次把太子斗得处于下风,要是兴王回来了,那整个金陵城岂不是被他们斗得翻了天?
所以一直在犹豫的陈须只能找来了自己的心腹大臣,和他们好好商议此事!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乃牵连甚广,微臣不敢多言!”一名大臣畏惧说道,毕竟这可是涉及到党争的问题。
“说吧,你们都是朕最信任的心腹大臣,今天的会议,朕只是和你们随便聊聊,不会有任何的记录!朕知道这个问题涉及到以后大陈皇位继承人的选择,所以你们必须要给朕畅所欲言,而且即使你们说了再如何大逆不道的话,朕也绝对不会追究,毕竟选择继承人的问题上,可不是开玩笑的!”陈须严肃地说道。
“既然如此,微臣就直说了!陛下,徐州刺史萧遥的这封密函,实在是罪大恶极,他是存心要挑起太子殿下和兴王殿下之间的斗争啊!两位殿下之间的斗争,陛下也不是不知道,要是兴王殿下调回了金陵城,那岂不是就等于要直接和太子殿下开战了吗?而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不禁让两位殿下伤了亲兄弟的和气,而且还会让整个朝廷都收到损害啊!”户部尚书蔡景力极力地反对说道。
“而且众所周知,兴王殿下和这个萧遥是称兄道弟,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此次他建议陛下将兴王殿下调回金陵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蔡景力危言耸听地继续说道。
因为他是陈须的心腹亲信,所以在太子陈叔保和兴王陈叔凌之间的党争上,并没有明着投靠在太子阵营那边,但是处于自身的考虑和对萧遥的怨恨,他还是倾向于陈叔保这边,所以现在萧遥竟然要求将兴王调回金陵城,直接和太子相争,那他当然是要极力反对!
“我看是蔡尚书说出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才是罪大恶极呢!不但挑拨了太子殿下和兴王殿下的兄弟之情,也离间了陛下和徐州刺史萧将军之间的君臣之间的信任,更是中伤了兴王殿下和萧将军两人的名誉,你竟然在诬陷他们在结党营私,密谋大逆吗?”吏部尚书张华义正言辞地大声驳斥骂道,他是兴王这边的人,当然是要为兴王说话。
“请陛下恕罪,微臣绝不是这个意思!”蔡景力意识到刚才说的话确实有点重了,立刻向陈须下跪请罪说道:“但是太子殿下和兴王殿下之间有矛盾,别说在朝廷之上的大臣们,就连整个陈国的百姓,他们都知道!所以微臣只是想表达如果把兴王调回金陵城,必定会导致他和太子之间的矛盾激化,到时候有可能让我们整个朝廷都陷入内斗之中,而对陈国不利啊!”
“蔡尚书说得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虽然太子殿下和兴王殿下是有矛盾,那也是因为政见不同而产生的,但他们身为陛下的皇子,必定都对我们大陈忠心耿耿,不管做什么事都必定是为了我们大陈着想!你怎么能在陛下面前,把两位殿下之间的矛盾说成是一场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斗争?”张华义正言辞地说着富丽堂皇的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