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写下了关于登岛时发生的情况报告时,除了记录登岛前的准备和登岛后的队伍安排,以及中间突然发生的事情,顺便还有记录了沈韵的证言。
虽然记录了当时选王后,被选中的新王和他的麒麟,以及侍奉麒麟的女怪一起回去“那个国家”时的天气变化,这些记录包括多台摄影的不同道具的天文异象,但是真正选王的瞬间,除了唯一的“见证者”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负责带队的青服揉了揉眉心。
(这样的报告可拿不出手。)
然而不管怎么编写,也无法将真正的真相说出口。
无法到达的真相——
(这就像是当年的六轩岛事件一样嘛。)
唯一的幸存者拒绝回答。
唯一的见证者讲出的“真实”无法确定。
真相没埋在了猫箱里面,无法观测,也无法见证。
“就这样吧。”毕竟有赤司家的唯一继承人几乎明示的“报告就这么写”的表现,就算是青服也无法拒绝这位继承人的要求。
(这位少爷大概从来没有输过吧。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管是喜欢的女孩子,还是财富和权利,全部唾手可得。
然而,青服的想法也如同他们无法看到的真相一样,无限接近,但是又并非如此。
“瞒了好多东西。”上了赤司家的私家车后,沈韵才在车里,透着单向的车窗玻璃向着离开的青服们小声道歉,“麻烦了他们好多事情,但是他们想要的东西都没拿到,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赤司已经拿走了沈韵放在腿上的刀剑。
就算知道这只是冷兵器,工艺品,国宝,但是他也只是单纯的认为“能够变成男性付丧神的刀剑不算是死物”。
既然如此,也不能得到被放置在大腿上的待遇。
被放在一旁的空位上的名刀们并不孤单。只是面对这样的醋都吃的赤司征十郎,他们二位是什么兴趣,那也是个无法探寻的真相。
然而,这个真相,在场的两位人类都不在意。
“各取所需罢了。”赤司不能理解沈韵这种歉意的由来,尤其是道歉归道歉,也并没有真的感觉到丝毫的抱歉,也不准备有什么补偿,“这就是□□赌,没能赌到大奖,可也把本来想要的奖品拿到了。”
“把胧月岛的问题解决了?”
“那个冥界的入口消失了。”赤司看着青服发来的完整调查报告,“后续留在岛上的人确认了这一点,那个岛安全了。”
“……但是,还会有人去住吗?”
“连本岛的地方人口都锐减的时代……”赤司翻阅着那份报告,“那个地方也就些奇怪的人会去居住吧。”
“不过这次没有人员上的损失。”沈韵靠在了椅背上,“也算是个好事。”
“困了吗?”赤司看着她的神情,“睡一会吧。到了目的地我再喊你。”
“哦。”沈韵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沉眠。
车开的很平稳,选择的道路也是养护极好的车道,几乎察觉不到路面的变化。
但是在一个转弯时,沈韵的身体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赤司的肩膀上。
(回去给司机加钱。)
赤司绝对为了这一点给司机多加钱。
虽然听不到竖起了挡风板的车后排发生了什么,但是司机的无心插柳的一个转向,却给赤司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沈韵陷入了沉眠。
在睡梦中,她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遭遇。
更糟的也许是这本来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已经变成了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赤司把手上的电脑合了起来,放在腿上,双手搁在电脑上,闭上了双眼。
在察觉到车到达了目的地而停下后,赤司才睁开了眼睛,喊醒了梦中的沈韵。
“我们到了。”
沈韵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倦意。
“我还没睡够。”
赤司就劝“回屋子里去,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沈韵点了点头,开门上楼,进到房间之前,又扶着门框问“怎么小征就这么神采奕奕呢?”
“我可是资本家。资本家是不需要休息的。”赤司现在已经能够从容不迫地自我挖苦了,“我以前可还是体育社团的正选呢。”
“前正选。”沈韵笑了笑,实在困得不行,亲了亲男朋友的脸,就关门躺床上睡去了。
赤司眨了眨眼睛,低声地笑了笑。
转身走向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付丧神。
“怎么不进屋呢?”
他又变成了那个不属于自我嘲讽意味里的资本家。
鹤丸轻咳一声。
“女主人在屋里面,我们进来总是不太好。”
“倒也没事。”
赤司笑了一下,把门敞开。
“进来吧。事情告一段落了。”
他那样什么都尽在掌握的姿态,实在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一切正如他所表现的那样。
然而,就算是在足以称为“安全”的屋子里,赤司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松懈。
如他和沈韵说的那样。
“资本家是不需要休息的。”或者去掉资本家这个说法,换成资本,也是无妨。
鹤丸看着赤司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发号施令,有条不紊的将偌大的财阀集团调动起来,将整个家族的所有大小企业,上百家公司,数十个产业行业,几十万人动员起来,创造出永无止境的金钱和财富,养育着翻倍数额的家庭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