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津神蠃蚌, 靠一套轻系列愣是拿到了今年话题神明的第一位宝座。
悠鸣看到这个在神明和神器间发行的特刊时的报道时,整个神器都不好了。
尤其是夜斗居然哭天喊地的抱着蠃蚌的胳膊大喊“我明明才是男一号为什么会被你这个男二的人气反超!”
这种神明真是没救了。
沈韵来东京的目的一是担当“远月学院秋季选拔赛”的试吃评委,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给夜斗和蠃蚌结这个月的版权费。
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最近这几个月的版权钱, 沈韵都直接发给了雪音。
在以前, 夜斗每个月只有这几天才会成为大款。
之后的二十几天都靠西北风和打工过日子。
真不知道雪音为什么能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废柴神明。
作为一个捅死了杀人鬼上千次的“正义伙伴”, 沈韵都感到于心不忍。
“生产力底下的远古时代使用童工也就算了, 这里可是文明的现代社会, 雇佣童工是非法的。而且你这是虐待儿童!”
雪音只是一个一岁的神器而已!
尤其是当这个初中生年级的少年恍然大悟自己才是个一岁神器的时候,沈韵都感到于心不忍。
“夜斗, 你真是祸津神里的渣滓。”
悠鸣连忙端起了茶壶, 给自家的神明大人续了一杯茶。
虽然蠃蚌穿着狩衣,看上去心平气和。
好一副光明磊落的公卿文职的模样。
然而蠃蚌是个货真价实的武神。
还是在神明当中,都属于品行低劣为正神所不齿的祸津神。
——只要有人许愿,无论什么愿望都会去完成。
蠃蚌决定看在自家神器的份上不和沈韵计较。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嘴毒了。
“我本来就是祸津神,”蠃蚌慢悠悠的解释道,“悠鸣,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情动怒。”
沈韵端起了茶杯。
“明天要去远月啊。”
说实话, 本来她应该回在东京的家, 但是双亲出国访问,家里空无一人。
回去了也没意思, 还要担心安保问题。
还不如住在羸蚌的神社里更安全。
说实话, 到了蠃蚌这里后, 她还有点期待哪个盗贼会跑来偷东西。
但是根本没有想不开的人。
然后话题就转到神社上面。
夜斗听到沈韵的感想,不由得吐槽:“你到底心里阴暗到什么程度啊?这种幸灾乐祸的内容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既然提到了神社的话题,雪音立刻举手提问转移争吵点:“说起来,蠃蚌大人这里没有安排神主吗?”他举了个例子,“就是那种地方旅游业必备的神主。”
这个问题,沈韵觉得自己来解答比较合适。
毕竟她的青梅竹马作为拥有这个神社的土地……和周围一大片的森林。
“官面上的手续没办完。”沈韵解释道,“简单来说,新增加的神明怎么纳入正式的体系?要知道神主可是一个家传的继承职业,这个完全是铁饭碗。”
悠鸣做出了精准的评价。
“大人的世界真是肮脏。”
“对,大人的世界充满了肮脏的铜臭味。”沈韵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了一沓福泽谕吉,“但是这些福泽谕吉上面一点铜臭味都没有。”
然后她将这些钱塞给了悠鸣和雪音。
“零用钱,拿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在夜斗的狙击下,雪音将钱拼命的藏了起来。
而悠鸣则一本正经的问蠃蚌:“蠃蚌大人,我可以拿这些钱吗?”
蠃蚌很有风度的点了点头。
悠鸣又问道:“我可以……养猫吗?”
雪音和夜斗停了下来。
(猫?)
蠃蚌的回答很简单:“你要负责照顾好猫。”
沈韵插嘴问道:“可以养几只?”
悠鸣也很期待的看着蠃蚌。
蠃蚌慢悠悠的端起了茶。
“只要能够照顾的过来,你想养几只都可以。”
悠鸣振臂欢呼,然后哀求沈韵帮她买猫粮。
虽然悠鸣很可爱,但是沈韵还是告诉了她一个悲惨的事实。
“快递不送这里哦。”
门牌号要怎么写?
难道写“蠃蚌神社”不成?
“而且,”沈韵解释道,“这个地方从森林的那端开始,就是私人领地了。”
“说起来,”雪音也想到了之前来这里时路上看到的牌子,“之前有牌子竖在路的那端,说是‘私人领地,禁止入内’什么的……”
然后夜斗一边说着“不管这些东西”,一边拉着雪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沈韵又喝了一杯茶:“嗯,这是赤司家的地产。”
无论赤司家要买什么东西,沈韵都不会感到意外。
哪怕赤司征十郎说他们家买下了天空树的经营权,她也只会露出一副“你们家终于买了啊”的释然表情。
完全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了。
赤司家到底多有钱?
对沈韵而言,这句话已经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然而对于夜斗来说,这依然是一个新的冲击。
“什么!那个少爷家居然那么有钱吗?”
这里可是东京——圈外诶?
地皮再便宜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居然能够那么随随便便就买下来了吗?
“该死,应该早点抱那个小少爷的大腿的。”夜斗碎碎念着渣滓祸津神才会说的话,“我早该想到,那个小少爷真的很好骗。”
“夜斗,你想多了。”沈韵叹气,“赤司没有骗你就算是他善良了。”
那家伙可是赤司财阀的继承人诶。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一个月光族的废柴渣滓神明给骗到?
只要舍得花钱,资本家十年里能掌握的讯息,比一个祸津神一千年掌握的情报都要多。
比如说,老牌的大财阀——铃木老爷子,就十分清楚“黄金之王”诞生的来龙去脉。
“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这家伙本来是个阴阳师家族的继承人。
后来,他在二战期间被派去当时同盟的德意志,参与了一个神秘的计划。
计划的结果就是德意志方面的负责人全部在纸面上死亡,而他则拥有了超能力——
那个能力,是赐予普通人超能力。
“说实话,德意志那边居然有人活了下来,我也很意外。”
铃木家的老爷子说着冷酷的话。
“老老实实的在地下室的阴沟里躲着不好吗?居然还在天空上开着飞空艇到处飞?国常路大觉每年给那个家伙收拾残局花的钱——”
赤司征臣露出了残酷的眼神。
“老爷子,你老糊涂了吗?”
“不,我没有疯。我很理智。”铃木家的老爷子继续说了下去,“你们家每年给的供金,全都花在给天上那个傻瓜收拾残局上了。”
“那又如何?”赤司征臣的语气相当冷静。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
然而——怎么可能不应该生气?
如果自己交上去的供金,是用来维护这个国家的稳定,比如说修缮建筑物,提供就业岗位和各种国民保障的话,他也无话可说。
然而这些钱……居然被拿去给天上飞的那个傻子收拾残局了?
“mei方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不受自己控制的飞空艇在天上到处飞。”[1]
铃木家的老爷子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残酷无比。
“只要天上的那个傻子按照既定的飞行路线航行,只要每年给够了封口费。就不会被找麻烦。”
(如果没有呢?)
单方面撕毁约定的话,只要航线出现偏离的话——
天上的傻子绝对活不下去,黄金之王也可以被抓住把柄,以此为攻击让他引退的话……
赤司征臣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行,王权者有七个,要动他们的利益,根本不可能。”
黄金之王虽然一家独大,但是如果攻击其中一个王权者,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凑过来帮忙。
毕竟他们和黄金之王的利益一致。
自己内部打来打去,外部压力来了,一致对外。
实际上,赤司征臣完全不想做让这些王权者和好的契机。
“我呢,”铃木家的老爷子叹了口气,他现在就真像是个邻居家的普通老头了,“大儿子死得早,小儿子在三十年前我就当他死了。”
赤司征臣不想听一个老头子说自己的悲惨经历。
如果要他踏进战场,参与战局,就必须拿出足够的实际利益来。
追忆往昔的回忆杀连五元钱都换不到。
“我的孙子孙女……不成器。”说到这里,铃木家的老爷子捂住了脸,他在笑,那是年迈的野兽发出的悲鸣,“一个两个,觉得黄金之王本身的存在就很正常?……到底哪里正常了?我们家可是这个国家的大财阀!我们就是这个国家存在的意义!国常路大觉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杂种,区区一个阴阳师,居然也想站在我的头上趾高气昂?”
年迈的野兽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动机。
(这是真正的动机吗?)
赤司征臣完全不为所动。
如果为此动容,他早就被周围的秃鹫啃噬的尸骨无存了。
“我要杀了那个黄金之王。不能等他死。我可以活得比他久,但是这样子在寿命上获胜毫无意义。我要在他活着的时候杀了他!”
王?
人是可以杀死王的。
何况,黄金之王不过是区区超能力者?
“那可不是普通的超能力者。”赤司征臣露出了微妙的笑容,“老爷子,你知道黄金之王到底怎么拥有的超能力吗?这个超能力和阴阳术有没有关系?你想好怎么解决黄金之王的那些‘兔子’们了吗?”
他一连提出了三个问题。
“黄金之王的非时院——啊,那个老爷子的派系,”赤司征臣继续说道,“他们和那个老爷子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绝对会力保黄金之王的。”
“杀人,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铃木家的老爷子在唱作俱佳的一番表情变化后,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甚至,买|凶|杀人都是最下等的手段。”
“嗯,既然老爷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征臣,单纯的杀了‘黄金之王’可不能让我完全泄愤。”铃木家的老爷子看样子要在死前将自己累积数十年的怒气一次处理掉,“我要让那个老爷子负起应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