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湖水受照化出了许多暖衣斑纹,依春风吹微波起,小小鱼儿惊吓入了深底。
这里生机勃勃,荧水草遍土皆是,透过极富营养的湖泥一点点向外输送无形的滋养之气。
其中,在最深处的一处石洞中,那里的荧水草是所有水草的皇,也是一开始的原株。
缠绕整个身体,透进经脉,不断重组破损的细胞甚至替代消失的血液。
即便治愈过程有一些慢,却并不会使得治疗者立即死去。
“尊蟒经常这样嘛……”
陆生水已经是第二次看到悠鹤身上的伤势,不免有一些感叹。
“教主是特别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次会这般凶险。”
思暗后悔莫及,脸色愁苦。
“并不是越多魁气对境界越好,也许尊蟒的境界一直在二等徘徊便是因为吸收过种类魁气所致。”
“什么?还有此等事?”
望向眼前伤痕累累的教主大人,眼中逐渐湿润,却不能在外人面前哭泣。
“往年天蟒曾经去过东流,那里的人对魁气的认知确实不能达到各洲认知水平。”
“刺客往往更善于忍耐,各门之间也更加仇恨。”
“在仇恨的同时各门主也偷偷学习了对方的魁气,所以这也导致到了五等之后要么死,要么废。”
陆生水一挥手,水草缓缓松来,从肌肤之中抽离,悠鹤安稳地躺在了泡泡之中。
“那教主……”
接住泡泡,思暗身上的泡泡与之交融,成功被其抱在怀中。
“无妨,尊蟒的身体已经适应,虽然境界缓慢,但之后也许会有契机改变吧。”
“今日多谢,我等替教主感谢您。”
思暗激动鞠躬,被陆生水反行礼。
“不不不,服务尊蟒是我们分内之事,您赶紧回吧,陆上的尊蟒们都在等着呢。”
匆匆告别,带着悠鹤缓缓飘向岸。
在陆生水的四周,一直潜伏着一名神秘之人。
“时间也不多了,还有几个月便开始了。”
“是,大人,这些女蟒都是天蟒大人特意为尊天蟒公子准备的,否则也早已杀了。”
走出水草丛,背后是一把三叉戟,眼神犀利,全身蓝荧,随湖水流动而一闪一暗。
水中小鱼遇见避而远之,巨大的藤章鱼作为奴仆,圆壳扇贝化为藏身之所。
“依照天蟒大人对东流人的恨意,也是难怪的。”
“你们这些天蟒嫔妃也应该明白,往后还是不要乱说。”
“是……”
陆生水冷汗,连忙退下。
夜晚,看望的弟子们已经陆续离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还在其脸上留下一些印记。
等全部离开之后,留下思月坐在木床旁,低头沮丧。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
流下泪,两手抓紧床边,不知身处何境地。
月光照进,幽光伴随着微弱的木火显得各自心念不一。
“没事的,思月,我已经好了。”
伸出手,放到了思月手上,是温暖体温融化了僵硬的紧张肌肤。
“主人……”
看到他醒来,自己一直期盼的结果终于实现,一时又不知如何言语。
“我……”
“没事的,我要变强,只是我自愿的,况且我相信你也不知道。”
微笑,一直很自然且阳光,照进了无数暗黑之人的心,使得她们明白了人间别样的风采。
“主人……”
思月低下头,一下扎进了悠鹤怀中,忍不住地啼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这还是第一次,使得想起往日的黑白是如何如何的。
虽然很缺德,但是悠鹤不仅是整个教主最小的,也是最单纯的。
即便从前一直像大人一样指挥她们,但是那是还不熟悉,想要控住对面壁寺的威胁。
但现在,已经全然变了,逐渐熟悉木林也知晓了是何种性质的木头。
思暗在下方泡起了澡,乘机修炼起自身的武学。
周围雾气是湿润的温暖,一旦触碰便羞涩地在润滑的肌肤上形成露水滴落。
中心的矿石正好对自己的身体有某一些契合感,不断淬炼起对魁气的精度。
境界已至瓶颈,随时可以突破,这是不知第五等这种特殊的境界是如何的。
又想起曾经的无奈,还有教门的新衰问题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一直没有修炼其他魁气,也许可以超越历代教主。”
“只有变强,我才能替教主做好一切事情。”
“就算到时他还是二等,我也一定会护着一辈子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黑暗的魁气就如黑夜一般让人不敢踏入一步去了解。
也是这一种一次次的恐惧在激发着刺客们感挑战的血性。
突然,听到了教主屋内的木门被推开,抬头一看居然是思月。
“教主?”
用暗语沟通,对方点头才放下心来。
穿好衣物,轻轻跳起便来到了屋内。
“暗娘你过来。”
悠鹤已经早早起床,穿好了白色道袍,只是紫云为他所制。
“您还没好全,应该多注意休息。”
走到身旁,脸上都是吻印。
“呃……这是……”
转身看向无辜的思月,满是责怪。
“即便你对教主也不应该如此……”
“我?”
想要上去理论,再次被悠鹤拦住,一手一个抓,一个羞涩一个乖巧起来。
“不是思月,我猜都是那些姑娘所为。”
“今日我及你们二人便是有事有谈。”
屋内只有一张床与一把椅子,让她们二人坐到了床边,自己坐到了椅子身上。
一开始还有一些别扭,特别是思暗,她总感觉对眼前的教主大人不敢再直面去看了。
“主人,您是知道了那些人想法了嘛?”
思月清楚察觉到了问题,还有悠鹤对自己脸上情况的淡定。
“是……”
思暗有一些慌张,却不能暴露自己,只能试探性疑问。
“那您……”
“我不知道,我之前是因为教令才让她们失去控制,但是这次也许是我不小心看到了她们在泉中浸浴的模样……”
“古来便有一句话,女子之躯珍如金,不可视,也不可妄念。”
“一旦看到,便是有天责在身。”
叹了口气,仿佛长大一般,脑子的知识是来自水草的传输所得。
“那您是想?”
思暗有一些期待,却又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翼翼。
“教主与弟子们在一起是自古不可理解。”
思月提醒道,站起身,简单了当的教导了悠鹤一番。
“不……”
也许是有一些着急,不小心露出嘴边。
“思暗?”
二人齐齐望向她。
“我……我是说现在我们不是东流人,也许也不需要什么暗月教……”
一不小心开始胡说,甚至违逆了自己的想法。
“我……我在说什么……”
低下头,脸通红。
“是如此……但是从你嘴边说出确实让我意外。”
思月没有怀疑,想来也是如此。
“现在的教会已经不是从前那般了,也许主人应该重新换一个新名称。”
“嗯……我会好好想想的。”
二人退下,各自回到房间,留下悠鹤一人思索。
“唉,紫云在就好了……”
“我与你也算是眷侣了吧,但是我又耽误了其余弟子,应该如何……”
对着月光处凝望,久久不能得出结论。
“应该如何?当然是拥有全部了。”
深处的声音传出,月光消散,木火熄灭,让屋内与圆房之外成为了相同景象——黑暗。
“你是谁?”
警惕,凝魁迅速起身进入战斗状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方才所说的女子介不介意给我讲讲。”
一条小蛇从床底探出了头,长得十分可爱。
“白蛇?”
火光重燃,月光不再隔断,房间又恢复了正常。
“不错,本……我是一只解决办法的小蛇,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问。”
“那一些水草也都是我的仆从。”
“它们应该给了不少知识吧。”
“不错……”
悠鹤冷汗,觉得对方看起来确实聪明。
身上的暗纹气息也十分喜爱它,不免就放下了警惕。
“好,从前我认识一个女孩,她说她是仙人,但是……”
整个夜晚,小蛇都在仔细凝听,渐渐地二者也熟悉了起来。
对这条突然冒出的蛇来说,这个男孩也不过是单纯的不懂感情罢了。
“好,我已知晓。”
“据我所知,你遇到的女孩是想要让你不再与其余女子接触,因为她喜欢你。”
“当然,你也喜欢着她,但因为之后的离开,你们二人约定十年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