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雾气弥漫的樟木林中,修行依旧继续。
思暗手握血刃,毫无动静地逐渐靠近躲起来的悠鹤。
“教主,暗月功法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隐秘自己的气息。”
“虽然只有到了三等才跨入隐秘门槛,但在此之前,修行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血刃作响,悠鹤还不知道危险的到来。
“所谓隐秘,不仅让同境界的找不到,还可有机会逃离高上一等的追杀。”
“虽然暗月的刀法是整个武学世界中最弱的,伤害力却是不小。”
思暗无声走到悠鹤身后,将刀刃提到脖颈部。
“呃……有一些难……”
悠鹤转过头,思暗的杀意眼眸让他害怕。
“再来,我这次换上木棍,您可要躲好。”
“好……”
速度飞快,暗鳞魁气出体,具备一定隐秘气息的性质。
但在思暗这位老手面前想好好躲着,绝非易事。
“呼!”
一棍敲击,悠鹤的屁股疼得厉害。
“哎呦!”
“修行这种事,对我教之人来说,也必须锻炼挨打的能力。”
“虽然教中尽是女子,不需要如此,毕竟一旦她们被抓住,便是被一步步凌辱,却不多折磨外伤。”
“除去个别,通常只需锻炼意志。”
悠鹤痛到骨里,马上飞逃。
“至于教主是唯一一位男子,就更加要锻炼精骨了……”
“呼!”
“啊!”
再一棍,打到了悠鹤大腿上,痛得流下泪,金提功法也没用。
大腿瘸了一只,走路不是十分利索。
“继续走,如果受伤了,就应该放弃?”
“面对追击怎么办?”
悠鹤坚强撅起嘴,不让眼泪流下,猛地又飞快逃跑。
只是,无论怎么跑,都会被抓住,并且随着逃跑的频率增多,棍棒挥击的次数也从一次一棒变成一次两棒……甚至三棒,四棒……
等未眠与春梦回来探望时,悠鹤已经变成“瘫痪”。
“教主!”
“教主~看着好痛阿~”
思暗从深处林中缓缓走来,手拿滑棍,它已经从粗糙蜕变。
悠鹤一看到思暗,就下意识想逃跑,可怎么走都不能再跑。
“救……救……”
未眠愁了脸,弯下腰,又看向思暗。
“这是教主的请求,你们两还是安心去完成任务吧,这里有我。”
拉起悠鹤的腿,往后拖行,思暗背对众人,眼神变得冷漠而犀利。
“救……”
“对不起教主,教令也没提示……”
未眠无奈,春梦吓得不敢看。
“我的好俊郎被打成什么样了~”
“闭嘴……”
“我就要说~”
思暗停下脚步,二人身体颤了一下。
一个眼神过去,纷纷逃离。
天色已晚,一条极细小的银丝悬挂在两树之间。
“爬上去,从另一颗树下来。”
思暗望向悠鹤,他已经“奄奄一息。”
“好……我……”
凝起金提功法强行振作,一步步爬上树,将脚放到银丝之上。
一步步艰难向前,最终不稳掉落在地,思暗稳稳接住。
11岁的少年落入其中,疲惫的身体也不想再起来。
突出的部位却使得他无法呼吸,抬头一看,一双冷漠严厉的眼正盯着。
“继续。”
“呃……”
不断爬上树,不断走银丝,一次次接住,一次次被接住,反复重来。
悠鹤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累得不想活着,只想要一次意外了解自己。
可是,越是如此,思暗总是让自己化险为夷,不断“折磨”自己。
直到,夜晚的月亮升起,悠鹤才完成了自己修行的第一步。
“呃……”
思暗背起悠鹤,那瞬间像是长辈,不像正侍。
“教主,今日可以休息了。”
“……”
悠鹤说不出话,除去呼吸,没有任何体力。
体内魁气也剩下没多少。
“从前,曾经的教主便是这样训练我们……”
“在那个国家,到处有上街行讨的低下之人,吾便是其中之一。”
“好在遇到了教主,我才有了自己的价值,一直遵从于伟大的教令。”
“只是从教主出事开始,吾便不再对那个国家充满希望了。”
思暗将悠鹤放到木房内的软床上,这是刚刚叫人送来的。
“您说的对。”
悠鹤迷迷糊糊,很困很困。
“无论依附于任何国家,都是它们的奴隶,能站立者,少之又少,我希望将来暗月教如果可以就不要……”
“呼……”
悠鹤睡去,思暗愣了一下,转而微笑,替起盖上被子。
“只是,这不需要教主操心,吾会替教主做一切事情,您只需远行。”
“那件事,思月也同我说了……她认为教主这般优秀的人,也应该让教中弟子明白您心中有人。”
“还让我们不要心有异情。”
“即便还有更多的人在暗中偷偷观察您,不顾一切爱上您,我也能解决……”
血刃在月的照耀下明亮,屋外偷窥的春梦被吓趴。
“呃……我……我……”
“嗡!”
血刃作响,思暗一脸鄙夷。
“我……”
“从哪来,回哪去,不要总是行诡异之事。”
“这里是我要监视的地盘,你……不许乱说~”
春梦哭脸,被思暗拉起。
“好,你是大家的宠儿,我杀你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
“哼~”
春梦一下抱住思暗,感受肉肉的感觉。
“你……”
“我就知道正侍最好了,连我都不杀。”
“……”
“要是教主也是女子就好了,不如……”
“你敢?”
回到钓亭,周围的山壁已经开挖出了山洞。
思月拿起藤鞭,园亭弟子从白天被折磨到夜晚才停下。
“看样子是被某种气体侵扰。”
听风抓起一个人的脸观察,发现眼瞳之中有出现过蟒瞳的痕迹。
“好臭……放开我们……”
沈探无力,被烧樟木熏了快一天,还不让呼吸新鲜空气。
“你们吃鱼的时候可没觉得臭。”
思月索性坐到木椅上,喝起茶,十分惬意。
“小柚子,你可要好好学学,在这种洞穴里呼吸不通的情况下应该有充足的意志力。”
“女子,最应该如此。”
“知道了,月娘。”
思月摸了摸小柚子的小脑袋,十分满意。
“混蛋……”
沈珍骂了一天,发现自己也不怎么愤怒了,才慢慢恢复一些理智。
“往后不要再找教主麻烦,他现在可是钓亭之师,你们也没有任何权利可以处罚他。”
细雨磨好了刀,走向被绑的四十八人。
“救命……”
“不要……”
“差不多都好了。”
听风检查完退下,把舞台交给了细雨。
“救命!发生了什么!”
“救命!”
沈珍全员醒来,原先记忆丢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了细雨的冰冷眼神,倒有一些害怕。
金钟亭已经许久没有再敲钟。
因为没有什么存在感,人们也不会去注意。
此刻,五十名及亭师还在抗击来自武亭的蟒人。
“嘶~”
“什么怪物?”
稳松吓得躲到人群后。
“不要害怕,亭师,我们有功法。”
大弟子脸上依然古沉,带着众师弟准备发出钟吼。
“我哪害怕?胡说八道,你们这群一等能干什么?”
稳松越想越害怕,马上跑回自己居所。
“一重,吼魁。”
弟子们不为所动,齐齐站好,开吼。
“吼!”
武亭弟子一开始还有一些难受,因为自身蟒体的影响,多少有点讨厌。
“啊!提壁参透!”
武大全身变得坚硬无比,耳朵都变得金灿灿,居然抵挡住了。
做出示范,其余弟子组成一面金墙,直直前进。
稳松焦急地寻找自己房间里的一切可用资源。
“在哪在哪!”
不断左右走,脑子才反应过来。
“在床底!”
用手支撑床面,另一只探入床洞。
仔细摸索,好像确实摸到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是个筒状。
“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这么多年了……”
马上跳到居所之上,点燃……
“诶,我火石呢!”
又重新下来跑进去找,结果甩了个狗啃泥。
“啊!”
金钟亭弟子已经抵抗不足,拿起大钟敲锤,拼死而去。
“我们也有热血的时候!”
“兄弟们,杀!”
但他们高估了自己,没一会就被抓起,扔到了路边。
武大们张开嘴,蟒气开始飞散到其他地方。
渐渐的,还没有被感染的就再也正常不了了。
“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