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合一(1 / 2)

王忠强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将刘社长给扶起来。

被这大动静给惊动的刘太太也赶紧过来,看到地上的刘社长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着急地大喊着家里的阿姨,“快给方先生打电话。”

原来刘太太之前也大病过一次,偶然结识到了一位朋友,经那朋友介绍,她认识了一位姓方的天师。

病不但被治好了,还可以花钱买寿元。

当初就是给儿子算姻缘,相中王家姑娘,就是这位方天师帮忙的。只是王家那亲闺女没福气,在乡下自己嫁人了。

她的宝贝儿子自然是不可能娶个二手货,至于这王家的养女,方天师却说要不得,所以继续给他儿子找合适的因缘。

也不知道王家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竟然给老刘推荐了一个和老刘生辰相应的年轻女孩子,而且还是在这大院里。

胡秀群在卫生院工作,自然能从病历上看到病人的出生年月,她和王忠强一直都对于没能攀上刘社长这高枝耿耿于怀,心中对于自己那个没谋面的亲女儿也颇有怨恨。

所以听说刘社长找这个出生日期的人,虽然不知道找来做什么,胡秀群还是赶紧透露给了王忠强,让他来找刘社长。

也正是如此,和刘社长这关系才亲密起来。刘社长那里自从得到了这阿容的精神气后,觉得自己垂老的身体逐渐变得像是年轻小伙子一样,心情一好,也就跟着王忠强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方有了领着他来这家里喝酒的一幕。

但是王忠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刘社长背后到底做了什么,此刻见到这一幕,他满脑子只想着打医院的急救电话,但是却听刘太太叫找什么方先生,也就不敢随意插手。

刘太太在他的帮忙下,将刘社长扶上床,便开始下逐客令,“你看我家老刘这旧毛病犯了,这会儿也招待不了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王忠强也有眼色,连忙告辞,“是我打扰了。”一面关心地看着床上脸色难看的刘社长,“有什么事情,立即打我家电话,我马上过来,自家兄弟嫂子不要客气。”

刘太太含笑着送他到楼梯口,便回到房中,但是心里其实不着急,方天师那么厉害,连寿元都能借到,老刘这点问题算什么?拿起自己的毛线,继续给儿子织毛衣。

而同一个大院里不远处的朱家。

朱馆长这个时候也回来了,一进门放下公文包,拄着拐杖就急匆匆地上楼。

他今天去下面县里了,刚回来就接到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让他赶紧回来。

朱馆长当时吓得不轻,险些昏死过去,还以为是唯一的亲人阿容出事了。

所以急急忙忙让司机送自己回来。

不想才到大门口,就见到自己十分喜爱的那株宝塔松被人拦腰砍断了,旁边的藤萝有工人正在挖,他虽不满,但此刻也顾不上去责问。

如今进了大厅,还没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满脸喜色的阿克连忙迎过来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小姐没事了,好了!”

朱馆长听到这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加快脚步要上楼去,耳边则传来阿克过分激动的声音,绘声绘色地跟他说着小余把一直找不到的那位大师找来了。

也正是这位大师,把阿容给救了回来,还找到了生病的原因,竟然是被人借命。

朱馆长先是欢喜,随后听到有人借孙女的命,顿时脸色难看,立即让阿克去查。

“您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咱们先看小姐。”阿克回着,一面推门进去。

阿容本身不是病,所以当这被吸走的精气神被温四月强硬地索要回来后,她也就忽然间变得生龙活虎。

此刻已经起来了,半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抱枕,正朝温四月感谢。见到爷爷推门进来,高兴地要下床,“爷爷,这段时间让您担心了。”

见她情况稳定,温四月也还有些善后工作,便将这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人。她和萧漠然跟着阿克从房间里出来,“我还要画两道符给阿容小姐。”以免对方又贼心不死继续来借命。

阿克连忙请她下楼,态度更为恭敬。

然走在前面的阿克却忽然听到温四月说:“我听到小余说,你没有什么亲人了。”

说起这个,阿克心中就一阵难过,他当年刚成亲没多久,就参军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寨子都没了,拖着残废的腿四处打听,才晓得自己走的时候,媳妇已经怀孕,结果生产的时候遇着大洪水,寨子和人,一个都没留下,全跟着洪水没了。

他这辈子注定孤苦无依了,所以转辗流年,最后也就回到了朱馆长这位老军长的身边。

他一面叹着气,一面与温四月和萧漠然说起自己从前的事情。

没想到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温四月说,“可是我观你面相,你子女宫旺盛,该有一儿一女才对。”难道自己看错了么?

听到她的话,阿克只觉得被雷劈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哪怕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朝温四月问,“温小姐你的意思是?”

此刻温四月面对着阿克,将他面相看得更加清楚了,“我应该没看错,你要是没带残疾,你这子女宫必然灰暗无色,可是你现在带了残疾,改了子女宫运。”说着,细细打量起阿克的面相,然后掐着手指一面推算,随后得到了结论,“你一儿一女还活着,要不你去试试,出门尽量先走东南方向一段时间,再去你要去的目的地。”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阿克肯定觉得被戏耍了,叫他每次出门绕路,但是他亲眼看到温四月这个小姑娘将阿容姑娘从垂死救到鲜活,这比乡下寨子里的阿满姑姑还要厉害。

更何况他现在老了,也希望真的膝下有儿女,所以连连应声,又朝温四月道谢。

“你不用先谢,有了结果再谢不迟。”说着,便去画符。

而楼上阿容房间里,祖孙俩抱着欢喜了一阵,小余才找机会说起给温四月承诺的两千块,面色有些尴尬,“我当时只想着一心救阿容,但是我手里暂时没这么多钱,朱爷爷您能不能……”

他想管朱馆长借一部分。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朱馆长不悦地打断,“小余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救阿容,这份钱该是我这个亲祖父来出才对。”更何况不要说就是两千块,就是两万块,砸锅卖铁,他也要给凑出来。

他孙女的命,是无价的。

心疼地看了看孙女,觉得自己得下楼去跟人家打一声招呼才行,只让小余留在这里照顾着孙女。

没想到楼下的温四月和萧漠然已经打算回去了,他连忙上前挽留吃午饭。

不过温四月和萧漠然还是推辞了,朱馆长见也留不住,只赶紧去取了酬劳,装进信封里亲手交给温四月,“温小姐,你就是我朱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老头子。”老头子再怎么落魄,三朋五友还是有的。

温四月觉得信封有点重,当着朱馆长的面就打开,发现果然多了不少,便给抽出来,“说好多少就多少。”顺便指着留下的那几张符,“阿容身上带一张,床上放一张,门上再贴一张。”

这才提醒起朱馆长,要找到差点夺走孙女性命的那幕后之人,也就没多留了。

只是看着温四月退回来的钱,有些伤脑筋,转头只朝阿克吩咐道:“回头你去备点礼物,让小余送过去。”

阿克自然是答应了,朱馆长则拿起符纸赶紧上楼去。

贴好了这符,他和小余在房间里陪阿容吃午饭,忽然窗户无风自开,那一瞬间分明就是感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冲进来了。

但是好在很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而阿容放在口袋里的符却烧了一角,如今变成一些黑灰,从她口袋里抖落出来。

与此同时,在刘社长家中,一位四十左右,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忽然捂住胸口倒吐了一口气血,脸色苍白如纸,

刘太太在一旁看着,刘社长不但没见好转,方天师反而还吐了血,一时心急如焚,“天师,怎么了?”

“被朱家发现了。”而且他们还请了高人,还有那么厉害的法器,害得自己被反噬。他喘着气,身体有些站不稳,跌跌撞撞几下,还是一头栽倒在地上,又重新吐了一口血,手脚抽搐着,也晕死了过去。

这下可把刘太太急坏了,喊人赶紧将方天师扶起来,这才发现案上摆着的香火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全都熄灭了。

于是当天下午,刘社长被急救车拉走。

也是巧,阿克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听从温四月的话,出门想往东南方向走,哪怕是绕路也要走。

然后就刚好路过医院,看到担架上从救护车里抬出来的刘社长,那样子和当时阿容病重的模样简直是如出一辙。

他也就起了个心眼,打听了一下,很快就得知是供销社的刘社长。

急忙回去跟朱馆长汇报。

朱馆长回来才一年多,跟这刘社长没什么来往,自然不知道对方的生日。不过今天刘社长被救护车拉走,他手里把玩着的两个山核桃在大院里闲逛,很自然就提起了刘社长,然后将这刘社长的生日打听到。

和他孙女阿容竟然是同一天。

朱馆长虽然是年长,但年轻时候在战场是枪林弹雨,所以听到刘社长的生日是哪天的时候,把玩了一年多的古玩山核桃,直接给他捏碎了一个。

不过温四月是几天后才知道的,当天拿到那两千块,本来想买点肉的,可是去晚了,已经没了。

直至第二天一早去排队,才买了一斤肉和半只鸡。

让温四月不得不感慨,这城里还不如乡下,乡下最起码还能去山里打野味儿。

而今天小余找来,她也顺便问起,“后来没事吧?”对方应该不死心,继续来借命,不过自己留了那符,谁敢来就要谁吃不完兜着走。

没想到竟然听小余说当天下午阿容身上的符就燃了一角,好在后来都没事。“本来老馆长不放心,怕对方再来找阿容,打算亲自来找你的,但是那天下午,大院里有个人被救护车拉走了。”

说到这里,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朝温四月问道:“温小姐,你是不是当时就知道了?”

这倒是叫温四月有些懵了,“知道什么?”

“你早就知道,借命的人是供销社的刘社长。”不然的话,当时温四月一直盯着他看什么?

温四月恍然反应过来,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所以,管阿容借命的,是这刘社长?”

小余颔首。

没想到竟然听温四月干咳一声,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当时也不是看他,我是看他旁边那个姓王的。”不过她还真没想到,居然是刘社长在借命。

自己要是慢一步,没和萧漠然结婚,那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公公了。

于是这下反而是换小余吃惊了,“那人,也有问题么?”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说他们差点成为亲家。”温四月忽然提起这话。

小余记得,“但是这?”有什么联系么?

太迟钝了,温四月很疑惑,难道当时小余在乡下,就没听到自己和王卫红之间被抱错的事情么?于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当时在文工团,真的是一心想报仇,难道不知道,我就是王忠强家那个被抱错的大冤种亲女儿么?原本他去乡下就是要接我回来和刘小东结婚,但我和漠然两情相悦,先一步结婚了。”

所以温四月现在很疑惑,刘社长管阿容借命这事儿,和王忠强有什么关系么?

小余当场就傻在了原地,似乎好一会儿才理清楚了这关系,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温四月,“所以,所以你是王家亲女儿?”

温四月叹气,“虽然不想承认,但生物学上是这样的,不过我没打算和他们来往。”必须撇清楚关系,免得小余管自己把这两千块要回去。

原文里,到了80年,开始搞经济了,自己这两千块有大用处呢。一面转过话题,“那个符不是燃了一角么?刘社长也住院了,这几天阿容也没事,那就证明帮刘社长那人现在也被反噬了,这一年半载里是没可能再帮刘社长一起伤天害理了,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小余却觉得仍旧不安心,只是一年半载而已,那这一年半载后呢?所以想请温四月再画几张符备用。

温四月也没想到,自己不去理会王家,但是这都还能牵扯到,也不晓得王家在这件事情里占据着什么样的角色。叹了口气,免费给小余画了几张符,就希望王家招的孽,别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学哪吒剔骨削肉,还了这王家的生恩,到时候就可也大大方方狠狠地报复王家了。

可是现在自己命格还没彻底稳下来,也是奇怪,明明都和萧漠然结婚这么久了。自己好像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之外,也没受多大的益处。

让她一度怀疑,难道萧漠然不是自己贵人?

却没有仔细考虑,她和萧漠然结婚,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所以当然命格不会有什么大变化了。

和小余告辞,去图书馆找到萧漠然,与他提起此事,少不得唏嘘一回。

听出她言语中的顾虑,萧漠然便劝着,“既然如此,不如你主动和王家先接触,按照你的说法,你也是王家的人,他们若真惹了事,这报应也会落到你的身上。”

这才是温四月最气不过的地方,明明自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就只是血脉问题而已,凭什么她要跟着受罪?他们享福的时候自己可一点都没享受到。

气得她忍不住将手里的书重重地扔到桌上去。

不过要落下的一瞬间给萧漠然接住了。

她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是图书馆,自己这个举动很不文明。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声问道:“劝□□从良,有成功案例么?”

萧漠然已经习惯温四月这小嘴里偶尔冒出来的这些不怎么文明的词汇,很淡定地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你觉得我能劝他们一心向善?”所以还是死心吧。而且这活不是佛祖干的吗?她觉得自己姑且能算是半个玄门中人吧?

温四月找不到办法,有些抓狂,她觉得自己刚开始也太天真了,还想找王家报仇,却忘记了她自己本身是王家的一份子。

现在可好,摸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规律,她别说是马上报仇,就是王家造的孽,她可能还要分一点。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把自己开脱出来。

越想越生气!书自然是没看进去。倒是桔梗这些天认识的字越发多,每次来图书馆看的书,图案也越来越少,所以找温四月解答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本破烂书,书皮都没了,序言旁边有人用钢笔写了书名,叫作‘黄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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