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着陈敬阳的车离开,途中他问道:“你没接受会长的邀请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在长久的经历里告诉我,完全的信任一个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何况我还完全不了解她呢。”
陈敬阳叹了口气,说道:“会长她,我们曾一次次的看见她那痛苦的神情,在当初找到你时,会长可是高兴得不行,那副模样,那个笑容,是我们头一回见过这么开心的。”
“也好在是我知道了你拒绝了会长,倘若要是给其他人知道,恐怕你的日子就不安宁咯。”说着,陈敬阳开玩笑道。
我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再吭声,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的那枚胸章。
陈敬阳透过后视镜看见了那枚胸章,说道:“那枚胸章,我也有一份,不过给我丢了。”
我听后愣了下,说道:“这,某种意义上也不是我的,我是最近才拿到的,然后在觉醒的记忆里,我只翻到一点细节,这枚胸章我也曾佩戴过,但很快就因为与席念第一次见面那天,可能给她弄掉了。”
在前天梦境中所梦见的场景,我就是戴着这枚胸章,之后醒来回忆时,这枚胸章便不见了。
陈敬阳的语气变得沉重:“那可是代表了令人恐怖的存在,倘若你敢拿到大街上,指不定当场就被逮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给我注射了什么[bhe试剂]的组织。
总觉得陈敬阳也知道点什么,于是冲着他追问,但他没有吭声,不久便出了山,来到了市区的一个公交车站,便丢给我一件大衣,让我披住遮掩那件残破的衣服,然后便把我放下车走了。
我站在车站那看着陈敬阳的车子离开,想着他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不久,一辆公交车驶来,我下意识的往口袋掏着,摸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手机早就在那次遇袭里给碎了,而现金也因为不久前的打斗而烂成几片,有些还不知道飞哪去了。
无奈的我只能盯着公交车开走,叹了一声便走着回去。
这里我倒是熟悉,这是新城区的城郊,过不了多久就到旧城区,而在旧城区再走一段路,我便到家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梳理着席念的话,她说让我成为她的[家人],原因是帮助她抵抗那种折磨,陪着她,时刻待在她身旁什么的。
我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对我而言,一旦接受了某人的[家人]身份,我就必须承担责任,同时对方也是,双方坦诚相待,但也保留些空间什么的。
家人这一身份本身就是亲密关系的最高点,没有对彼此深刻的了解和觉悟的话,我觉得这种关系即使成立,也没法维持太长时间。
席念是我的恩人,她救了我两次,并且在某种方面上也促进了我和风铃风轻之间的矛盾加速消除,同时关系也愈发深厚,所以我十分感激她。
然而,当她提出让我成为她[家人]时,认识的时间和彼此的了解程度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我难以认可自己是否真的适合。
所以我拒绝了她。
倘若她要是真的有困难,需要我去帮她,我肯定是义不容辞,但让我承担起一个[家人]身份的责任,我觉得我难以胜任。
加上那时候还很混乱,我没法就这么轻易地接受……
等我回到家门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挂中间好久,逐渐向西行了。
恰好也在这时,鸳鸯两人回来了,两人的神情看上去很慌张,见到我立马跑过来上摸下弄的。
“你,你没事吧,跑哪去了,一醒来就看不见你,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对啊,一大早醒来发现怎么睡着睡着抱枕不见了,原来是你跑了!”
我无语地看着她们,合着你俩把我当抱枕了是吧。
我说了声没事,便开门进了屋。
从我在门口到客厅落座,她们依旧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着。
我倒也没感觉什么,只是有点厌烦。
以往的我会把这种热闹的气氛视作愉快,但今天却感到很厌烦。
原因的话,那自然是席念。
也不能完全怪罪她,更甚至不能怪罪,只是我个人的问题。
两人见我回来除了说句没事,直至坐下脸色都不好看,相视一眼后就闭上了嘴。
11月剩下的半个月里,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大顺畅,原因多了个,一是那件事,二是总感觉最近处处都有人在看着我,三是碰到席念后我常常选择逃避。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鸳鸯没什么心眼儿,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与此同时,我和席念就算是见面了,心里头总感觉有块疙瘩,面对她的招呼,我并没有回应,只是就这样从她身边走过,不去看她。
在月末最后一天,考试结束了,因为学分和实践分都拿满了,所以我也算是提前毕业,后面没有什么考试和其他事情做,等毕业证就行了,至于鸳鸯她们因为才大三,考试任务比我繁重些所以没跟着我一起,而我则一个人先从学校离开。
等我走到校门时,发现席念正站在边上。
她看见我之后,兴高采烈地冲着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