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伸手扭动了门把手,但它没有动,看来没人在里面。
见此,我只能离开了这里,在学校里游荡。
浣州大学很大,里面的一些地方也颇有其景色。
走在大学里的红枫道,微风吹过树梢,落下十几片已经被染红的枫叶。
接着,微风又吹到我身上,尽管在十月依旧潮热的南方,此时的我只感到冰凉,凉到甚至浑身发颤。
我不禁打了个喷嚏,头又开始痛了,不过不是那种持久的痛,而是那种被动式的痛,只要我动作太大,脑子里头就像是有一个篮球跳起跳落一般,咚咚咚的痛。
朝前迈几步,步伐开始沉重,双腿逐渐无力;又迈开几步,头开始晕眩,胃里在翻江倒海,有点作呕的感觉。
又迈开几步……不,我已经迈不动了。
眼前开始天旋地转,我无力地往铺满红枫的地面倒去。
在天旋地转的视野里,看到铺满红枫的地面后,感到有些欣慰。
最后,这是最后一刻了吧,最后一刻能看到这么美的地面,而自己则即将倒在上面,这便是自己的最后吗?
这样的话,貌似也不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影响了这片铺满红枫的大地,它们为这一刻应该付出了好久了吧,实在抱歉。
我的使命……完成了;我的罪也应该……赎完了吧。
最后,我结结实实地倒下了,被红枫铺满的水泥地依旧是水泥地,那样的僵硬,那样的冰冷,就犹如我此刻已经死掉的心一般……
我就此,失去了意识。
…………
席念抱着文件,一如既往的从红枫道走过,进而前往学校学生会。
然而在接近红枫道的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阵刺痛感,一阵十分熟悉的刺痛感。
她由此想起了过往,想起了自己那不能算童年的童年……
儿时的她是一个出生在奥鲁德共和国的一个混血儿,她的母亲早逝,而她的父亲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癫狂到拿人来进行实验,而她便是第一个受害者。
她接受了那些煎熬的痛苦后,又带着那份能力,艰难的脱逃,并且渡过了孤苦伶仃的那几年,最终遇到了现在自己的养母后,才结束了那段黑色岁月。
自己的养母是个满世界飞的商人,一直带着她到处跑。
在某一次,她得知了生父在自己身上所做的实验药物叫做bhe,是一种通过透支生命,进而强化身体的药物,使用者会在两年时间身体各项能力以及思维能力得到极高的强化,但最终依旧难逃一死,通常会自爆而亡。
然而,自己不仅多次透支生命,到如今已经是完全与这个药物相结合,不仅没有透支生命,反而一直保留着强化后的能力。
之后,席念又听说了,自己还有一个“同胞”,一样是融合了这个药物,不仅能力得到加强,反而没有爆体而亡这个消息,但他此时正在被利用着,在一个国际犯罪大团体里头。
那个犯罪团体很快找上了她和她养母,妄图把她夺走,但都被席念轻松化解,直到对方祭出他们的最强战力后,席念与他对视便忽然听见了彼此的心声,而那个面无表情地男孩则眼神惊讶地看着她。
准备交手时,她听见了对方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
同时,在他眼里,求救的眼神映了出来,这让席念对那个犯罪团体的感到极为愤怒,一路猛攻,只想把男孩从那群人的魔爪中夺回来,然而最后并没有成功,他们被救走了,但男孩的眼神,给席念心中留下了一个永久不能抹去的遗憾。
直至今天,她重新感受到了,当年与那名少年初次接触时的那份感觉,她怔了一下,最后猛地往四周查看,丢下文件在四处寻找着。
她跑进红枫道,一个熟悉但又变得些许陌生的声音出现:“我的使命……完成了,我的罪,应该赎完了……”
她内心更加着急了,加快了脚步,不断的往前。
她匆匆忙忙地跑到红枫道中央,眼睛朝四周扫视着,在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处被红枫盖满,从而给人感觉凸起的地面。
席念缓缓走去,蹲下来扒开红枫之后,看见一个脸色惨白,大喘着气的男人。
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侧脸后,十多年的思念终于从内心深处完全唤醒,促使她加快速度将男人身上的红枫全部扒开。
最后摊开他的身体,彻底看清楚男人的脸后,她正式确认了那是她一直在思念,一直在寻找的男孩。
心中的悲伤占满,原本面无表情的她此刻眼里噙着眼泪,将男人拥入了怀里紧紧拥抱着,喃喃道:“我不会……我不会再舍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