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拿着手里的温度计看着上面显示的体温,38c高烧了啊。
我醒来以后,虽然头还是很痛,但体力多少恢复了点。
稍微清洗过后量过体温才发现,度数高得离谱。
我看着窗外那即将日暮的天空,决定趁着医院没关门去打个点滴。
起身整理好自己,接着一晃一晃的走到门前开门,然而开门之后,只见昨天痛骂我的顾鸳以及她妹妹顾鸯两人正紧张兮兮地站在门口,看到我开门后,顾鸳更是涨红了脸。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谁知道双腿忽然一软,眼看着倒下去时,顾鸳连忙扶住我。
“喂,喂!你怎么了?你可别碰瓷我俩,我,我昨天虽然话说得太严重,但也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疲惫不堪的我没力气回答她,在一旁扶着的顾鸯手放在我额头上,接着吃惊地冲着顾鸳说:“姐,姐姐!他好像发烧了,额头好烫!”
顾鸳听后脸色一变,连忙把额头靠在我额头上,测量之后便道:“还真是,快,顾鸯,快叫车过去!”
“哦哦!”
顾鸯跑到一边拿起手机点点点着,而顾鸳则一直对我说话:“喂,清醒一下!抱歉啦,昨天我确实说得太过了,你现在撑一会儿,可别吓我啊!”
我勉强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谢,谢谢,谢谢你,小鸳,还有,对不起……”
“哎呀,你现在别跟我说这些,你只要支撑着就行了,稍微再等等,等等哈。”
不多时,叫车的顾鸯跑过来扶着我说:“来了来了,车来了,快带他过去!”
顾鸳连连点头,扶着我出去了。
最后,我到了医院,她们俩给我挂了个急诊,医生为我打了个点滴之后,她们便把我扶到长椅上坐着。
顾鸳在长椅上扶着我,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好点没有啊?”
我见她担心的模样,点点头:“得救了,谢谢你们带我来医院。”
顾鸳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从来时就一直说‘谢谢’到现在了,就没别的话讲了吗?”
我听后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闭上嘴,闭着眼倚着长椅的背靠。
顾鸯手里拿着病单,递给了顾鸳之后,便坐到我另一边说道:“医生说你着凉了,加上本身的身体疲惫,你都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有必要这么耿耿于怀我这个笨姐姐的话吗?”
这话一出,顾鸳就不乐意了,回击道:“喂,什么叫我笨,你自己不也想这么说的吗?回去之后还说解气了。”
顾鸯脸一红,说到:“我那,我那时好歹也没有直白的说出口啊……”
她们拌嘴到一半时,路过的护士重重地咳了一声,她们便意识到不对,双方都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顾鸳忽然红着个脸,轻声问道:“累了吧,要不要躺下?”
可能因为药物起作用的原因,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连忙说:“不必了,我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可以了……”
我看了眼前墙壁上挂着的钟,已经六点多了,于是便道:“你们,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好不少了,麻烦了你们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顾鸯在一旁说道:“没事,你现在只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打点滴就行。”
我还想说些什么时,顾鸳忽然说了声闭嘴,我便闭嘴了。
她们就这么陪着我打点滴搞到晚上九点,中途她们两人轮流看着我,其中一人出去吃饭,顺便也给我带些吃的。
光是把我带到医院已经很不错了,还这么服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股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觉。
也可能是我太久没受过别人的好了,开始喜欢琢磨别人坏的一面,她们能把我带到这里,还喂我吃东西什么的,我还这么以怨报德,恐怕有些不适吧。
离开医院之后,恢复了不少的我说:“好了,麻烦了你们这么多,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刚想挣脱她们的扶助,她们则在两边紧紧的挽住我的手臂,齐声说不行。
见此,我也只能任由她们一路把我送了回去。
在回到家以后,她们帮我收拾了乱糟糟的房间后才肯走,尽管途中我一直劝她们没必要这样。
…………
顾鸳和顾鸯离开了风流的家后,走到马路边的顾鸳忽然松了一口气下来,拍着胸口自言道:“没事就好,都是我的问题。”
跟在身后的顾鸯上前道:“真是的,我都劝姐姐别去这么做了,还有啊,明知道风流哥他本身就对风叔叔的离世很敏感,你非得踩,还踩那么紧。”
顾鸳涨红了脸,扭头看向另一边说:“我,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放下这件事而已……”
说着,顾鸳的美眸沉了下来,接着道:“而且,在风叔叔的葬礼上,风流的表情是最少的,我看不懂他,尽管其目的性是为了试探有没有放下,也是要看看他是否还记得。”
顾鸯叹了一声,说道:“唉,风流哥哥的感情太难流露出来,不过,尽管我也很少看到了,但他在那段日子里,整个人变了不是吗?”
“哪里变了?”顾鸳问道。
顾鸯沉吟了一阵,说道:“怎么说呢,至少他的笑容,变得很那个,令人起鸡皮的难受,类似这样,很假。”
“而且还不止如此,风叔叔离世后,他比起以前对学习与工作变得更有干劲,我们跟母亲出国前还寄留在叶秋韵阿姨那时就很经常消失,之后又在半夜跑回来,仅仅半年时间,叶秋韵阿姨就挺过了最煎熬的时间。”
“在叶秋韵阿姨走后,光靠叶秋韵阿姨的妹妹,叶冬华阿姨应该是很难支撑起她们两人的生活,更别提读书了,最初的扶养资金,风流哥哥应该也出了一份力。”
顾鸳想了一阵,说道:“也就是说,风流哥哥是那种以悲愤化为力量的人?”
顾鸯点点头,但又很快一转脸色,责难道:“但是,姐姐昨天真的太咄咄逼人了,虽然是为了敲打这个哥哥,想让沉默多年的他吭两声,但姐姐竟然敲过头,直接给敲碎了,有你这么整的吗?”
顾鸳挠挠头,尴尬地笑道:“sorry啦……”
“别用苏文开头的‘对不起’来道歉,你每次都用这个来道歉都不认真,而且要道歉也是要给风流哥道歉!”顾鸯抱着手居高临下的说。
就在顾鸳想乞求原谅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说:“呵呵,我愚蠢的妹妹哦,你似乎忘了点什么?”
顾鸯全然无惧,说道忘了什么?
顾鸳又笑了几声,接着一个重击,敲打在顾鸯的脑袋上。
顾鸯刚想问她干嘛,顾鸳忽然掐着她那有点肉肉的脸笑骂道:“你个臭丫头还好意思说我,自己都没去道歉反过来数落我来了,别忘了你也是帮凶啊!”
两人曾因为父母出国工作而托付给了风林海照顾,而风林海离世时,两人也在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