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了走吧。”
“好累,就这样。”
“明明错不在我……”
这些想法在脑海里堆满着,尽管想要去回忆起开心的事,但心和口吐不出任何东西。
毕竟自我出生起,所面临的一切事情,都是悲伤的。
可能也有开心的时候,但那并不长久,只要一回忆起,悲伤往往占据了胸口大半。
我推着车胎被泄气的自行车,一步步地走着,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姓风,是个罕见的姓,单名一个流字。
这个名字,是我的养父母……不,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所赐予的名字。
听他们讲,去这个名字,希望我未来能够没有任何压力,好好活着,能够像其他人一样,自由的活在这片土地上。
我是在海滩上被他们捡回来的,那年我十岁,大概。
我忘记了那天以前的任何事,何时出生,我并不知道,尽管记忆里有些东西还能回想起来,但都是些恐怖的回忆,似乎也没人告知过,我是什么时候生的。
经过父母的判断,大概认定我1岁,且之后将把我捡到的那天,定为是我的生日,11,与国同庆了。
真怀念那段日子,那段难得可贵的日子,被人爱着的感觉。
父母还有两个女儿,她们各自叫风铃和风轻。
她们是双胞胎,是我的妹妹们。
我记得把我捡回去的那年,她们才3岁。
她们是多么的可爱,我仍能记得她们接受了我,并且亲切的叫我第一声哥哥的那天,我便发誓,要用一生来守护她们的笑容。
可我没想到的是,接手守护她们的日子,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八年前,我被收养后的四年后,发生了一件事,父亲同我被绑架了。
依靠着不知从哪学来的技艺,事情到最后,我活了下来解决掉了所有敌人。
是的,我杀掉了那群人;但是,只有我活了下来。
大概有8个人,都是力气很大的成年人,并且手里握着枪。
之后的一年半里,母亲为了保护我和妹妹们,变卖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接着便带着我们回了老家,继续扶养着我们。
直到现在,我都感到很自责,很后悔。
自从我从那场惊险的绑架案件中逃生后,因为没有救下父亲,所以一直都很自责,每次都不敢直视母亲,吃饭也是把饭盛到房间里,或者等她们吃完了我才把剩饭剩菜拿到房间里吃。
妹妹们也逐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我有能力杀出重围却没能力把父亲救下后,便也开始对我感到憎恨,尽管在日常生活中体现不出来,但多少也有了一层我难以跨越的屏障。
对我的称呼也不再以哥哥相称,而是以风流来称呼我,更甚至有时候,连名字不愿意说。
至于母亲,在绑架案件后并没有怪罪我,依旧对我视如己出的模样,甚至倾下了比起妹妹们更加重视的爱,但她越是那样,我越是难受。
我更希望她能打我,骂我,哪怕抛弃我也无所谓,因为我没能救出父亲。
母亲很爱父亲,父亲走后的每个夜里,等到熄灯,妹妹们睡着以后,她总是会在客厅摸着父亲的照片,强忍着哭声流泪。
我看到母亲的那副模样,罪恶感更加的强烈。
终于,母亲累倒了,独自一人扶养三人的她积累成疾,坚持了三个月之后,她便离开了。
那一天,恰逢高考,我也知道母亲的病情,但在那以前,母亲对我说:“不用考虑太多,这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行了。”
然而,我高考的所有科目考完以后,我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正当我用兴奋而铸造的侥幸的奔往医院以后,刚走到病房前的我,医生看见我以后,无奈地对我说:
“我们尽力了,对不起先生。”
我听见这个消息后,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传来强烈的蜂鸣声。
赶忙跑进病房,看见她时已经毫无生机……
在母亲的亲人的帮助下,我办好了她的后事。
那天,妹妹们跪在母亲的灵棺前失声痛哭,而我作为长子,尽管只是收养,但我依旧被母亲的亲人们认可,所以我不能哭,我要主持丧事的进程。
可是,在丧礼进行的过程里,我也忍不住落泪。
在这之后,妹妹们因为年纪还小,所以暂且由母亲的妹妹扶养。
至于我,则由亲人们凑钱上了大学。
我也并非不争气,依靠着优异的成绩,第一年里就拿到了奖学金,加上国家救助金的原因,大学期间的各项包括学费内的学杂费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