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妃。”白真真屈膝行礼,微微转向一旁,“见过郡王。”
妃面含笑意,走过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身:“不必多礼。”
白真真抬起头,目光落在身前,又从妃的脸上,往后看去。
青年着重打扮过,一身簇新的蓝衣,外面罩着天青色纱衣,头戴金冠,脚踏云靴,端的是剑眉星目,清雅俊美。
见她看过,他双眸瞬间发亮,如朝阳辉光映进去,灿灿明亮。
白真真收回视线,请妃入座,轻声道:“您怎么了?”
“瞧瞧你。”妃打量她一眼,放下心,“看到你平安出,我就放心了。”
白真真进宫去,虽然是她自己要求的,但宫那种地方,很是让放不下心。
如今见她气色安好,没见瘦,妃便知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你在宫这些日子,那件事……可有答复?”妃问道。
白真真道:“皇上娘娘已应允,但日子还未定。”
“这样啊。”妃点点头。
借着楚王害一事,进宫请旨,让白真真跟昌平侯“离”,是妃原本的打算。
楚王如此下作,皇室总要个说法,不能赔了礼就过去了,这毕竟是他们渭南王府将要娶的王妃。
只是,如今不必了。白真真请皇上收回侯府,皇上不可能不意,而收回后,自然要好生安置她,她新的身份。
“你真是聪明。”思前想后,妃不禁赞道。
白真真微垂脑袋:“您谬赞了。”
说了几句话,妃看向她身后道:“这个小丫鬟,生得倒是标致,合我老婆的眼缘。”
白真真道:“她叫七月,是个笨丫头,妃夸她,她可不敢当。”
妃笑道:“你身边哪有笨的?”又说,“我瞧着外头的花开得不错,七月陪我老婆出去走走?”
七月没吭声,看向白真真。
白真真便道:“去吧,好生陪妃说说话。”
“是。”七月行了一礼,走到妃身边,陪着妃往外走去。
屋只剩下白真真梁景彦。
他之前一直坐在旁侧,没有说话,只不停往她这边看过。
这时屋没别了,他脸上止不住的欢喜:“你还好吗?这阵子在宫,过得好不好?”
白真真点头:“皇上娘娘待我很好。”
她能说不好吗?
梁景彦像是没想到这一层,接着又问:“那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带你去?”
她这阵子受委屈了,本守孝就很苦,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后楚王还作孽。
梁景彦心疼她,满心盘算着能带她出去,放松一下。
白真真没想到,他一开口,如此朴素。
轻笑一声,道:“过阵子。”
“那我你送?”梁景彦只当她顾忌守孝的身份,于是改口道。
他这样执着的要改善她的生活,白
真真顿了一下,就道:“那便麻烦郡王了。”
“不麻烦,不麻烦,顺手的事,我每没什么事做。”梁景彦笑着,连连摆手。
他仿佛不明白什么叫尴尬,自顾说话,这阵子都做了什么,以后可以干什么,封地上产出什么。
“你喜欢吗?”过了一会,他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她问。
白真真望过去,轻轻点头:“喜欢。”
他顿时很兴:“那以后我带你玩。”
梁景彦从小就不是有志向抱负的,他就爱吃喝玩乐,京城好吃好玩的地方,他了若指掌。
隔日便送好吃的,不拘是酒楼的饭菜,还是小店小摊上的特色,只要他觉得好的,全都使送进侯府。
他自己没。她是个守孝的寡妇,他若不在乎她的名声,跟楚王有什么两样?
只是,一等二等,皇上始终没让收回侯府,他有些等不及了。
白真真倒不急。
她知道,皇上在等一个机会。等到引气入体,正式踏入炼气期,她会有新的身份。
转眼两个月过去。
京城几乎没有什么流言了,热闹的好戏,不会持续两个月之久。们早已经忘了什么楚王,什么寡妇。
昌平侯府门口,一如既往的冷清。
“皇后有旨——”
“召昌平侯夫白氏觐见。”
白真真领了口谕,坐上宫派的马车,进了宫。
到凤仪宫,却不止皇后在,皇上在:“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仙师,你救了朕一命!”一见到她,皇上就站身,亲自扶她,然后反过朝她拜下。
白真真心惊讶,避了一下,问道:“不知发生何事?”
“楚王算计皇上,皇上差点……”回答的是皇后,泪眼朦胧中透着恨意。
白真真被赐了座,交谈之中,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秋季到了,皇上狩猎去了。结果,遇到了意外,一头野猪闯过侍卫们的防线,直直朝他撞。
马被惊了,冲出侍卫圈子,往林子深处跑去,然后遇到了狼。
“怎么会有狼?”白真真挑眉。
皇上冷笑一声:“他大概没想到我能活下,事情做得一点都不周密。”
“皇上乃子,自有上庇佑。”白真真低头恭敬道。
皇上神情舒缓,带着敬意道:“多亏了仙师教我的心法,否则朕非死即残!”
他修炼了两个多月,五感较常敏锐,反应快上三分。危急时刻,更是爆发潜力,居然引气入体,一拳打死了野狼。
可以说,如果不是白真真教他心法,他不可能还好好地坐在这。白真真是他的救命恩!
“仙师于朕有救命之恩,朕封你为国师。”皇上道,“自此之后,见到任何不必跪拜。哪怕是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