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走了!”
一大早,白真真拎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孙温不放心地叮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离开保镖的视线,有事给舅舅打电话。”
外甥女要去看巨星的世界巡演,这种年轻人的时髦追求,他当然不会反对。
只生气自己身体不行,不能跟着一起去,于是安排了四个保镖跟着她。
“好的舅舅,别担心!”白真真笑得灿烂,冲他摆摆手,“我走啦!”
下飞机后,蒋行越来接她。
“你怎么来啦?”白真真让自己的保镖们,包括那个女保镖,都坐进另外的车里,自己上了蒋行越的车子。
蒋行越跟她一起坐在后排,他打扮得西装革履,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精英味道。
“来接你。”他很平淡地道。
白真真品了品,忍不住笑着倒过去:“我来了,就要接我?我比你的会议还重要吗?”
蒋行越低头,她很大胆的倒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按在他的胸膛上,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笑意。
“不然呢?”他捉着她的手腕,将她扶起来。
白真真轻哼一声:“没劲。”
蒋行越犹豫了下,抓过她的手,又放到胸膛上。
“……”白真真。
表情微微复杂。
她不是说他不让摸没劲。是因为他坦然承认她很重要,比他的会议还重要。
这样一个心像秤砣似的实在男人,她逗起来很没劲。
掌下是浑厚有弹力的触感,仔细感受,还能察觉到咚咚、咚咚的跳动感。
她眼里重新涌出笑意,把耳朵贴上去。
老实男人是很没劲,但身材好的老实男人,还是可以逗一逗的。
一路上,她的手指在他胸肌上戳来戳去,偶尔试图捏一捏。
沿着轮廓测量大小。
碰到站岗的红豆,就欺负一下。
蒋行越忍无可忍,将她的手捉下去,沉声道:“够了。”
白真真抬眼觑了觑,便把手抽回来:“知道了。”
“凶什么凶。”
蒋行越火气翻腾,眼底蕴藏着暗色,看向身旁的女孩,她一副没玩够的样子。
“我很凶吗?”他问道。
白真真差点笑出声,低头绷了绷脸,把表情控制得如常,才重新抬起头来。
看向他,认真道:“不,不凶。你最可爱了。”
车内光线昏暗,然而掩不住她眼中亮晶晶的光芒。
蒋行越看着她,渐渐心底酥酥麻麻起来,被又戳又捏的胸口也泛起灼热:“真的?”
她从前说他是最好的哥哥,他后来知道是假的,都是哄他的。
这句话会是真的吗?
“真的。”白真真扑过去,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下巴贴在他心口,“比真真还真。”
比真真还真?这是什么真?
蒋行越没跟上她的跳跃思维,但挡不住他高兴,轻轻斥道:“坐好。”
又来。
“没劲!”她撒气坐好。
这次是真嫌弃他木讷。
矜持什么?当初不是他用身体引诱她,她才决定跟他耍的?现在又这样!
等到了酒店,她看也不看他,气鼓鼓的在前面走。
“慢点。”蒋行越拉住她的手腕。
白真真甩了两下,没有甩开,就说:“你小心被我舅舅发现。”
她带的保镖里,有他的眼线。
“他发现又怎么样。”谁知,蒋行越淡淡道:“他只会装不知道。”
白真真脚下一顿:“啊?”
但随即,她就想明白过来——
挑破后,他们就必须转暗为明了。这不是孙温想看到的,所以就算发现,多半也只会装不知道。
“那你当初答应我……”她狐疑地看向他,“是早就猜到了?”
说得那么好听,愿意清扫痕迹,不让人发现他们在一起。
不就是猜到,她家里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不,还不止,蒋家也不会同意!
“你骗我!”她生气了,用力甩开他。
吃亏了!
“真真!”蒋行越再次捉住她。
“别叫我!”白真真甩手,“放开!”
她一直跟他争执到房间里。
进了房间,蒋行越就不再哄她了。
他扯下领带,摘下手表,开始一件件脱掉衣服。
白真真看了一眼,立刻扭过头去。
不看,坚决不受诱惑。他以为他是谁,脱光衣服她就一定会把持不住吗?
蒋行越动作很慢。
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地解。
久到白真真扭得脖子发酸,往回转了转,发现他的上衣都还没脱下!
“你在干什么?”她不解地问。
不是要诱惑她吗?这么磨磨蹭蹭的,他在干什么?
蒋行越的动作顿住,深沉的眸子朝她看来,低声说:“我以为你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她会大老远跑过来!
是,是有巨星演唱会啦,但难道她不会自己搞门票,带弟弟来看吗?
“你别动了!”她气冲冲地朝他走过去,一把将他推向床边。
她想象中自己把他推倒,然后她来继续后面的事情。然而,她低估了他的身量,这一下只把他推得坐下。
而她因为用力过猛,没刹住,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被她这样沉沉一扑,男人仍旧稳坐如山,还用结实的臂膀接住了她:“真真。”
低沉磁性的声音,像一把小刷子在耳边轻轻掠过,白真真顿时麻了一瞬。
她扶着他的肩膀,抬眼看去,顿时望入一片深邃暗沉的漩涡。
男人炽热的大掌按在腰后,滚烫的热度令她整个人情不自禁地发软。看着他过分英俊的容颜,鬼使神差,低头缓缓凑近……
……
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只知道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很舒服,空乏贫瘠的心脏像是泡进温泉里,被一点点滋润着跳动。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哥哥。”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霎时间,仿佛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春风和温泉都停止流动,浸泡在温暖中的心脏,瞬间如同悬在空气中。
白真真眨了眨眼,粉扑扑的脸颊上透着迷茫,好像不理解,为什么一切戛然而止。
蒋行越闭了闭眼,什么都没说,起身。
水流声从浴室里响起。
白真真缩在被窝里,渐渐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住手指。
哎呀。尴尬了。
他本来就有阴影。她这么一喊,搞不好把他喊得阴影更重了。
可能本来只是为了骗她,找人做的报告。但是这一下,估计真的有阴影了。
白真真有些心虚,他对她不错的,刚才也很卖力,她怎么能这样呢?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男人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
随着他的抬手,浴袍被扯开几分,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白真真顾不上欣赏,歉意地道:“蒋哥,对不起。”
她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太舒服了,大脑不转了,不知道怎么就喊了一声。
蒋行越瞥她一眼,收回视线:“没关系。”
走到沙发那里坐下,随意擦拭着头发,深邃双眸被垂落下来的碎发遮挡,神情不明。
十五分钟后,白真真从浴室里出来。
坐到男人身边,打量他。
“嗯?”蒋行越已经吹干头发,正翻阅酒店的杂志,伸手揽过她。
白真真一手撑在他胸口,没往他怀里偎,说道:“不对啊。”
男人挑眉,侧脸看过来。
“你刚才为什么结束?”她重新提起。
蒋行越抿了抿唇,没有答。
“我只是养在你们家,又不是你血缘上的妹妹。”她审视般看着他,困惑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蒋行越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移开视线,去拿茶几上的矿泉水。
“还有。”白真真又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被睡了一觉,就喜欢上她?就算是斯德哥尔摩,也做不到啊!他当时昏迷着,根本没有体验!
蒋行越喝水的动作一顿。
白真真立刻捕捉到了,盯住他追问:“什么时候?”
蒋行越垂了垂眼,大掌按在她的脸上,遮住她灼人的视线,这才不紧不慢地喝水。
白真真趁机啊呜一口,咬在他手掌边缘。
“咳!”蒋行越不禁呛了一下,脸上浮现薄薄的红晕,似有些羞恼。
白真真拉下他的手掌,盯着他问:“你说啊?什么时候?”
因为被她睡了,就想跟她交往,这谁会信啊?他肯定早就喜欢她了。
这样一来,得知被她睡了之后,他没怎么纠结就接受了,还以此为借口追她,才说得通。
面对她亮闪闪的眼眸,蒋行越再一次遮住她的眼睛,低头亲吻她嘴角。
他吻得很轻柔,带着一种蛊惑,令人忍不住想跟随。
“快说!”白真真再次咬了他一口,打断他的亲吻,“不然我生气了。”
蒋行越顿了顿,好像拿她没办法一样,回答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他平静地望着她,好像这就是答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她,只是一个契机后,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那你刚才……”白真真望着他,“为什么?”
她很执着。
好像根本不怕他会尴尬,也不怕他会因此生气。
“饿不饿?去吃点东西?”蒋行越托起她的脸颊,轻声道。
白真真便知道了,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撅起嘴,起身换衣服去了。
看着她走开后,蒋行越无声松了口气,他怕她继续追问下去。
的确,她不是他有血缘的妹妹。但在之前,他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蒋行越也说不清。好像是从那天,她高高兴兴地给他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晚饭。
等他到了家,她穿着一身清新的白裙子,像一只活泼的小鸟,朝他飞过来。
小鸟穿过他的胸膛,飞走了,但是一片羽毛掉落在他心里。
之后,羽毛越积越多,而那只小鸟最后也住了进去,每天啾啾的鸣叫着。
“真真。”男人走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以后,叫我的名字。”,“舅舅,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