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在村长家吃了早饭,然后就准备搬到村里给安排的地方,然后上工。
只是她才问村长给她安排在哪里,就见村长一脸为难:“徐知青啊,是这样的。之前给你跟洛知青安排在大队部后面那院子里的,可没想到这批新来的知青人数比原先说的多了一个。也是女同志,现在实在是挤不下了。”
“啊?”怎么就多了一个?“那我住哪啊?”
村长道:“暂时也没别的地方安排。你看这么着行不行,暂时你就先住我们家。这口粮……你要是愿意,就交给我们家,你就跟我们家一起吃。要是不行,你自己弄也行。我们家厨房可着你使……”
“那多麻烦你们?而且,南同志回来了,总不能叫他没地方住。”阮秋觉得挺不好意。据说一开始的时候,也有知青住到老乡家里,可最后总是弄得特别不愉快。直到后来,才零散的挤在村里的空房子里。
“我只在家里待半个月。”南长征开口道:“我在堂屋打地铺就行。”
阮秋诡异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剧情没出错,他应该能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的。怎么他却只说半个月?哪里出问题了?
“那,那就麻烦村长了。”有个地方住就挺好,还能挑什么?“我直接交口粮就行。”
“那就这么决定了,也不用搬来搬去的了。你就继续住那屋,之前你的东西也都挖出来了,回头你整理整理……缺什么,下次再去镇上买。”又道:“这次的事十分凶险,房子损毁成那样,我们也要负点责任。村里给你补偿一个搪瓷杯,一块毛巾,回头我给你拿过来……”
阮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谢谢村长。”
“还有啊,你这次病的很凶险,别急着上工,再休息两天。”
“好的村长。谢谢村长。”
这下她算是在村长家彻底安定了下来。因为今天还不用上工,她身上也确实乏,就干脆在床上躺着。躺了还不到两分钟,房门被敲了三下,之后直接被推开,南长征出现在房门口。“徐同志。”
“南同志,有事吗?”
“我来拿点东西。”
阮秋连忙坐起来,道:“好的,你随意。”这里本是他的房间,除了她睡得这张床外,其他地方全都是他的东西。
南长征进屋,到床头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居然是满满一箱的书。他将书一本本的拿出来,阮秋瞅了一下,大半都是学生用的课本,应该是他之前上学时的书。直到下面,才找出两本线装书出来。只是书封上封着一张白纸,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书。
南长找的就是这两本书,大概挺急的,拿到书之后,他当场就翻了起来。一页,又一页,又一页……
阮秋眼角又开始抽了,这届男主很不行啊。这么大好时光,不去跟女主甜甜甜,宠宠宠,居然被一本书给迷住了。而且他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虽说这房间是他的,可现在也是她的了。她一个大姑娘在床上坐着,他就在床边上站着了?找到东西还不快点出去?
“要看书吗?”
“啊?”无语了下,这人怎么还不出去?嘴里却问道:“有什么书?”
南长征直接将另一本白纸封面的书递了过来。
阮秋接了过来,才发现这是一本手抄的书。蓝色的钢笔水衬着泛黄的粗纸上,抄写的人必有一手好字,欹正得体,苍劲有力。而最让她意外的是,这抄的内容,居然全都是医方面的东西,而且是中医。
“前些年有几个人被送到咱们村里,就住在河边的牛棚里。干最脏最累的活……这些是我跟着其中一个人学来的。我怕忘记,学了多少就记录了多少。”
这人太自觉了,她都没问。然后又猜想着那些人的身份。跟知识青年不同,知识青年是自愿上山下乡的,可在那之前还有一些是被强迫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劳动改造。
那一群人……阮秋没什么好说的,是被时代耽误的一辈,可惜可悲可叹。
不过这不是重点,如今村子里可没有这样的人。是已经离开了,还是已经……死了。
她快速将手里的笔记翻了一遍,因为是按着时间顺序来记录的,所以别看字写得好看,但内容挺混乱的。这页记得是草药,下一页记得就可能是药方。
“我想找一副治心口疼的药方,我记得似乎是记了的,可不记得记哪了。”
这人是真不客气,阮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方子做什么?药不能随便吃的。尤其是中药,禁忌更多。同样的病症可不同的人病因却可能完全不同,甚至相反。这么一来,药方就是完全不同的……”
南长征眼睛一亮,干脆将他手里那本给放了下来,人也往床边上一坐:“徐知青懂医?”
徐秋还真懂,她外祖家是老中医出身。她生母早逝,从小跟着外祖长大。深受熏陶。后来,外祖父出了点事,为了保护她,把她送回徐家。家中后母又生了三个孩子。等到需要有人下乡时,她这个跟家里格格不入的孩子就被送了出来。
“知道一些。”
“那太好了……”南长征立刻找了许多问题来问,“军中训练量重,经常会有个伤痛的。虽然有医院可以及时治疗,可外伤好治,内里的亏损却看不到摸不着,也不好治。我就想弄一些补身子的方子带过去,平时好好补补。”
阮秋:“不是要治心口疼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