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羡慕,似自嘲,又似黯然。
从什么时候起,这女人就完全变了?不再如昔日那般痴傻,不再成天跟在自己的身后,让自己被京中的人嘲笑?
她开始大放异彩,明明实力弱得可怜,却总会为了一些滑稽的理由,挑战远比她强悍的势力。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在,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尾随着她?就会在心里暗暗期盼着,她能够正经的看自己一次?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了一下,闷闷的疼在他的胸腔里蔓延开来。
“朕不知。”南宫玉违心的话,并未取信凤奕郯。
两人再未有过任何的交谈,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殿内的同一个人,眸光复杂不明。
“噗。”一口鲜血蓦地喷出,凌若夕的肩胛骨在瞬间被那名地玄的高手击中,她咬着牙,顺势跃起,不顾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扑向那人,柳叶刀划破空气,趁她使出攻击的一秒,狠狠的刺入她的脖颈。
攻势凶猛,但这名女子也是身经百战之人,略微侧身,一掌对上暗水的手掌,另一只手掌则接住一名队长的攻击。
“嗤。”锐利的刀刃刺入皮肉的清脆声响,传入凌若夕的耳畔,她猛地抬手,将柳叶刀拔出,手腕一番,想要趁这个机会,攻击她的要害。
“就凭你?”白衣女人冷笑一声,看也不看正在不停流血的伤口,一脚朝前踹去,正中凌若夕的胸口。
她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轰然朝下砸落而去,背脊重重砸在地上,撕裂心肺的疼痛,竟让她在瞬间难以站起身来。
Shit!肋骨断了。
只是稍微一动,凌若夕就几乎将自己身上的伤痕猜得七七八八,肩骨断裂,肋骨断裂,这还不算上内伤。
果然啊,这就是强者的实力!
她双眸蹭地一亮,深邃的黑眸里绽放着晶莹得宛如阳光般绚丽的光晕,汹涌的战意让她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凛冽,手掌用力撑住身下的白玉地板,翻身跃起,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牵扯到她胸口断裂的肋骨,那好似骨头搅拌着内脏的疼痛感,让她不由得滑下了几滴冷汗。
就在此时,那名地玄修为的女子不敌四名队长的联手攻击,且战且退,凌若夕见状,运气体内快要空耗的玄力,迎身逼了上去。
“够了!”一声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宛如古钟,嗡地炸响在所有人的耳畔。
白衣女子侧身避开绝杀凝聚了十成玄力的手掌,凌空站定在众名队长的包围圈中,素白的长裙,染上斑斑血迹,一双秋水般动人的眸子,忽地落在凌若夕的身上,“我已看到了你所拥有的实力。”
她想说什么?
凌若夕体内疯狂运转的气流正在蠢蠢欲动,她抿住唇瓣,昂头看着半空中的人影,眉头微蹙。
“不看看你脚边的东西是什么吗?”白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凌若夕背后半米外,那动也不动的布袋。
她心头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深凝视了这少女一眼,“暗水,你去。”
“哼,待会儿再来收拾你。”暗水杀气腾腾的瞪着已落于下风的对手,尔后,纵身落在布袋旁,弯下腰,将那用绳索系得紧紧的结给解开。
一具熟悉的身躯砰地从布袋中落出,凌若夕呼吸一滞,浑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意,那好似快要实质化的杀气,犹如寒流,席卷着整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