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添站定，斜着眼看向秀秀，轻佻道：“你没资格跟我说话，那小丫头在哪？”

这话一说，侍者们更是恼怒。

秀秀不卑不亢道：“张总管，请稍坐片刻，我们阁中有贵客——”

随从大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我们总管什么身份，你们竟敢让他等着！”

其中一执事也喝道：“什么猫三狗四的人，难道还会比我们华宝殿总管更尊贵吗？赶紧把她叫来。”

“忍不了了！”阿星差点挥拳上去，秀秀忙挡住他。

那执事见张添未阻止，心中存了要在总管面前好好表现的意思，更是变本加厉叫骂起来。

霎时间，蕴宝阁陷入一片喧哗。

“咳。”

一道咳嗽声好像在众人识海内响起，众人惊疑不定，场面瞬间寂静。

“是谁……说我猫三狗四？”

这是一道苍老、衰弱又陌生的声音。

张添锐利的眼神看向前方。

秀秀与蕴宝阁的侍者们早已无声地站在两侧。正中间一位看着行将就木的老者缓缓走来，左后方跟着一位垂首的中年男子，右后方站着的赫然便是他此行要见的蕴宝阁主人凌苓。

没来由的，张添心中有些不安。

他目光扫过去，停留在凌苓身上，她神色不悲不喜，看不出来有什么打算。

他被气势摄住，一时间并没有开口。

老者眼神看向张添，缓缓道：“是你说的？”

明明看着是个普通的老人，却让张添心中危机感狂飙。

“不、不是我。”他额间冒汗，立刻道。

老者看向随从。

那随从十分机灵，忙后退一步，低头惶恐道：“不是我说的。”

老者看向那位执事，平静问：“是你？”

那执事只觉得一股寒气自脚底往心头冒，战战兢兢，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张添。

阁中安静极了。

老者轻叹一声，神色悲悯，却道：“赐死。”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抬头，谁都看不清他怎么出手的，只知晓下一息，那名执事七窍流血，当场身死。

场中众人都被震慑住了，一时之间呼吸都忘了，连凌苓都没想到飞虎圣君会直接杀人啊。

这是可以的吗？

“你！”张添怒气冲冲看向男子，到嘴的话一滞，这出手的男子不就是秦氏的飞虎圣君吗？

能让一向傲气的秦飞虎恭敬侍立身后的老者，除了秦家那几位老祖宗，没别人了吧？

张添心跳的贼快，他哑着嗓子道：“飞虎圣君，你这是……”

秦飞虎冷冷道：“张总管，我打杀了这狗奴才，违反了城中规矩，你若是有意见，我不阻拦你上报。”

张添慌忙道：“这说的是哪的话儿，这奴才冒犯了贵人，是该死，就算圣君不出手，我也会惩治的……”

他絮絮叨叨解释了一大通，按照秦飞虎的性子，早就不耐烦了，能听他讲那么久，已经够给华宝殿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