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红润，眼神有些迷离，似是沉浸在回忆中，又猛地抓住郑美娘的手腕，道：“我……我对你有见不得光的心思，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郑美娘哽咽道：“别说了，你别死，我都原谅你……”

“我这般阴暗的人，临了了，也要以死要挟你，来获得你的原谅……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不……呜……”郑美娘啜泣着，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看你的真容吗？”夕云声音很轻、很轻。

“你知道？”

“嗯……不小心看到过，就再也忘不了……”

郑美娘呜咽出声，她颤抖着撕下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那完美无瑕的容颜来。

夕云近乎贪婪地盯着郑美娘，像要把她的身影烙在心中。

良久，她才满足一叹：“你为我哭，我好高兴……我没有任性……”

“什么？”夕云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听不清了。

“王良……有古怪……这地下有宗门弟子求救……”

夕云抓着郑美娘的手一松。

郑美娘抱起夕云的尸身，痛哭不已。

凌苓已然觉得自己已然见识听多了，此时见到这般场面，却不免会感到惆怅。

这生生死死，哪能那么容易参透啊。

如果换个场合，凌苓不会打扰郑美娘释放情绪，只是现在真不是个好时机，她只能将手搭在郑美娘肩膀上，提醒道：“师姐……”

“我知道。”郑美娘强颜欢笑，将那面具戴上，重新变回那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我会为夕云报仇的。”她的双眼燃烧起来。

凌苓担忧地看着振奋起来的郑美娘，郑师姐似乎全然忘记了先前的事情。可是凌苓知道，她只是将愤怒和仇恨埋在了心底。

若不及时疏导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修炼路途上的心障，这样很不利的。

“金师兄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天衡道：“他们塌到深处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被关押的王良两人还活着吗？”

天衡的灵识非常强大，隔着重重土方石头都能看到里面的事，他饶有兴趣道：“两个都活着，王良状况还不错，另外一个不大妙……”

“怎么说？”

“那凡人差点被炸死了……小金兔正在骂他。”

“嗯？金毛兔吗？她怎么出现了？”

“别急，我正在看呢！他们在说着话……咦，原来那凡人是小金兔的相公……啊，现在在认亲了，那凡人被小金兔哐哐哐几个兔兔拳……”

凌苓着急问：“金毛兔为什么要打他啊？”

“那凡人不敢相信小白兔是他儿子！”天衡沉浸在看戏中，“……不好，他们被魔修发现了，现在正在赶过去……嗯，小金兔逃跑功夫果然了得，叼着小白兔，驮着两个男人进兔子洞了……”

凌苓听着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她在逃，他在追……小金兔速度很快，那魔修发狠了……小金兔受伤了，那魔修穷追不舍……”

凌苓紧张地咽下口水。

“快了！前方有亮光！小金兔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