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数据很可喜, 粉丝数量增长也很快,沈明星最喜欢的还是奖励预存功能。
在这个衣食住行不太方便的年代, 系统奖励预存就像随身携带了超大容量冰箱一样。
国营饭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就是要用饭票买。
沈明星吃饱喝足后,车站外面闹成一团,跟水库丢lei管炸鱼一样热闹。
昧着良心拉客的大妈, 疯狂宰客的黑老板, 还有仗着身高体壮,欺负弱小的打手, 各个一身脓疮叫的像杀猪一样。
警方和医院都被惊动了, 将发病的人隔离起来, 生怕车站这边突然爆发了某种“急性传染病”。
好在这些人特征过于明显,又有看客言之凿凿的称,他们这是遭报应了, 警方才没隔离疏散众旅客。
许多人站在一旁看热闹, 平日饱受那些恶霸欺压的良心商贩,此时颇有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没想到王老黑私下做了那么多恶事,老天爷终于睁眼了。”
“我呸,姓李的真不算人,竟然欺负半大孩子,真该让他穿肠烂肚烂PY子!”
“咱们以后更得本本分分做生意,千万别被城隍爷惩罚,头上生疮脚下流脓,真丢死个人。”
沈明星站在一旁看热闹, 露出小半边脸,唇角微微往上翘。
真好,搞出这么一场误会来,有个看不见摸不着城隍爷镇着,后来人想做坏事也得掂量掂量。
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邵文华提着一颗心,拎着藤木箱的手,不知何时变得汗津津的。
是这里。
他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车站出的新鲜事儿,绘声绘色的描述恶霸脸上脓包多恶心。
要不是警方镇着,估计十几里开外的居民,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明星在哪里?
邵文华在脑海中,反复温习着沈明星的穿着打扮,穿过人群寻找她的踪迹。
他先去了国营饭店,人不在里面。
邵文华忍住失望,想到明星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就尽量往偏僻一些的地方找。
走到一栋红房子初时,邵文华屏住呼吸,停住了脚步。
银杏树下,戴着帽子的少女,仰着头专注的望着树梢,右手掌心朝上。
她穿的很素净,背带裤上打了补丁,圆领白色上衣洗成了米色,头发梳成两条光滑的大辫子。
邵文华不用问,也能猜出沈明星在干什么。
银杏树上,挂着一些小小的银杏果,白生生的很诱人。
小姑娘大概是犯了馋,想摘银杏果吃。
银杏果没煮熟时有毒素不能生吃,邵文华想上前提醒她,又怕吓着她。
没一会儿,小姑娘大约是累了,歪歪头打了个哈欠。
邵文华怕被发现,急忙收回了视线。
找到人后,他心里安定了不少,到售票窗口买了同趟客车。
该谈的生意,邵文华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从H省回深市要更便捷一些。
他没找沈明星搭话,邵文华怕吓着她。
为什么奔赴千里,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邵文华在火车上问过自己很多次,他没想从沈明星身上得到什么,也不想寻根究底,搞清楚直播系统的来历。
就像天边有一颗很亮的星星,很多人都曾幻想,那颗遥远的星星上,是不是也有人类在仰望。
是一种寻找同类人的冲动,促使邵文华站在了这方陌生的土地上。
快五点了,沈明星扣好帽子,在便民服务站处将军绿色水壶灌满水,又拿布兜装了点小炸鱼,人往车上走。
没有了拼命拉客的大妈、大爷,车站清静了许多。
就是这年头运力不足,一大群人挤在一起等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像打战一样。
“车来了!”
随着老式长途客车缓缓驶进站,一伙人像打了鸡血,又像听到冲锋号的战士,急火火的朝大巴车上冲。
这年头大巴车可是不限载的!
只要能塞下人,车门就不舍得关上。工作日还行,碰上节假日,司机和售票员就差把乘客叠成宝塔压瓷实了。
从这里到省城得七八个小时,要真没座位,坐一路小板凳人要散架了。
沈明星下定决心,抱着水壶背着包,小炮弹似的往车上冲。
她有一个很大的优势,没带锅碗瓢勺、被褥等行李,比起大包小包的人,身轻如燕格外敏捷。
挤上车后,沈明星松了口气,人靠在椅子上,将帽子往下一拉遮住了脸。
车上闹哄哄的,小贩拎着篮子在窗外卖烧饼和糖水,响亮的嗓音充满穿透力。
这就是生活,像个乱糟糟的毛线团,东一头西一头,将各种人缠在一起。
大约是工作日的关系,客车没坐满,司机和售票员查了票后,不太高兴的出发了。
车没坐满,意味着到了沿途的汽车站,或者岔路口要停下来载人,想要快点到达省城的乘客也不满意。
车缓缓驶出汽车站,邵文华就坐在沈明星后排,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沈明星坐在靠窗的位置,邻座是个留小胡子的年轻人。
刚上车时,他坐的规规矩矩,一双眼目不斜视。
车走了半个多钟头,车厢里孩子哭闹的人头疼,小胡子悄悄打量坐在旁边的姑娘。
她脸被帽子挡着,只露出一双纤细白净的手,腰肢细细的靠在椅子上,胸前微微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