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早了?”贾演见贾敷喷水,皱起眉, 却没抓这个不放, “现在挑好人, 过完六礼,再等个两年就可以定好日子成亲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不是早早就成亲的?”
贾敷:“……”
按照贾演这个算法,他十七八岁就得成亲,妻子肯定比他要小一两岁,岂不是只有十五六岁?
三年起步, 最高死刑啊!
哦, 这不是现代了,没有这个规矩。
连三妻四妾都是合法的呢!
“祖父, 我觉得这事儿暂时不用急,”贾敷稳了稳心神,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擦擦嘴,“京里头的勋贵谁不晓得孙儿身子骨不好?谁愿意把闺女嫁给我呢?我这样的身份,寻常人家的闺女肯定也配不上, 便是我肯娶,也得人家肯嫁给我啊。您说, 是这个理儿?”
贾演没想到贾敷会把昨晚他拿来搪塞妻子的话用来怼他,一时哑然。
“哦,对了,祖父, 我上回答应赦儿从金陵回来要给他带礼物的,昨儿回来的晚,我给赦儿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他呢,我就先走了。”说完,不待贾演反应过来,便跑没影儿了。
贾演捂额叹气,他这个孙子明明瞧着身子骨是个奇差的,偏偏跑得比兔子还快。
从正院跑出来,贾敷直接回了东小院,拿着给贾赦准备的礼物便去了西府。
荣国公贾源去当值了,不在府里,贾敷没见着,荣国公世子贾代善和贾代善的长子贾赦也不在府里,贾代善带着贾赦去保龄侯府吃酒去了,还没回呢。
因此,贾敷在荣禧堂拜见了叔祖母江氏,又去了东院拜见堂婶贾史氏。
按理说保龄侯府是贾史氏的娘家,办酒怎么也不会漏了贾史氏。
只是现在贾史氏情况特殊的很,身怀六甲,已经快要临盆了,怕出事,因此便不叫她出门。
贾敷把给贾赦的礼物给了贾史氏,让贾史氏代为转交,也没在西府久留。
出了荣国府,贾敷根本没想回东府,生怕再被祖父逮到说什么婚姻大事,这可就尴尬了。
在外头游荡到傍晚,贾敷才回宁国府。
也没去正院陪老太太用饭,而是直接跑到东院去母亲那里蹭饭去了。
贾代化不在,东院屋里只有贾敷的母亲杨氏。
见贾敷在摆饭的时候过来,杨氏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府里已经传遍了,老太爷跟大爷说起婚姻大事,直接把大爷给吓跑了。
杨氏让人给贾敷添饭,嘴里笑着道,“你这是为了逃避连饭都不跟你祖父祖母一起吃了?”
“母亲这是说什么话啊,儿子陪你吃饭还不好?”贾敷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杨氏噗嗤一笑,“你这猴儿,惯会胡说八道。”
贾敷当没听见,吃了两碗饭,便饱了,搁下饭碗,端起茶漱口,完了舒了口气。
“你今儿跑哪儿去了?”杨氏让人撤了饭,随口问道。
贾敷道,“我去西府找赦堂弟去了啊。”
“瞎说,我今儿去西府找你,你婶母说堂弟带着赦儿去保龄侯府吃酒去了,你在西府坐了不到一刻钟就离开了,快说你去哪儿了。”杨氏板着脸道。
贾敷咧嘴,感情挖了坑等他跳呢?
“也没去什么地方,就是随便找了个戏班子听了一下午的戏,然后就回来了。”
这倒是真的,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戏班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去处。
只是,说是听了一下午的戏,倒不如说是他挑了个戏班子在包厢里睡了一下午。
杨氏狐惑的看着贾敷,“你这跳脱的性子,竟耐得住听戏?往日也不知道谁说,不耐听这些咿咿呀呀的唱腔,听了就犯困,你别不是去睡觉了?”
贾敷:“……”娘咧,这么了解你儿子真的好吗?
清了清嗓子,贾敷笑着道,“确实睡了个好觉。”
杨氏:“……”
盯着贾敷看了一会儿,杨氏叹了口气,“敷哥儿,说实在话,这些年下来,娘实在没看出你身子骨哪里弱了,二房的敢哥儿自来是个爱闹的,你这些年也没少跟他一起折腾,有一回他病了大半个月才好,你倒是病了三五日,吃了一贴药,就全好了。”
贾敷听得茫然,“母亲,你到底想说什么?”
“敷哥儿,你迟早也是要娶妻的,逃避没用,不如你跟娘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闻言,贾敷嘴角一抽,“我的娘诶,怎么你也凑热闹?儿子今年刚满十四,至于这么着急?”
“怎么就不着急了?等你想娶妻的时候,好姑娘都给人挑走了。”杨氏没好气的道。
贾敷听出了点苗头,“怎么听起来,母亲已经有了人选?”
“西宁郡王世子的独女,我瞧着很不错,之前你祖母瞧上的理国公世子的大女儿,也是个不错的,可惜已经在挑人家了,上回我也探过他们家的口风,怕是不肯……”杨氏说着就叹气。
其实她真觉得她儿子不是个早夭的命,要早夭九岁那年就该不好了,这些年贾敷虽然一直都一幅病弱的样子,实际上怎么看都活蹦乱跳的,保不准比他祖父还活得久呢。
贾敷听着就觉得头大,躲过了祖父和祖母,结果没躲过母亲!
捂额叹了口气,“母亲,你是怕我去的早,所以想早早给我娶妻生子留个后?”
“说什么混账话!”杨氏直接就被贾敷这话给惹毛了,拍着桌子怒瞪着贾敷。
贾敷忙起身告辞,“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