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醒来, 祁北杨完全忘记自己昨天晚上说过的醉话,发现自己死死抱住余欢时,惊的差点掉了魂。
他紧张不已地要去看她的伤腿:“昨晚上我——”
余欢无奈地把他的手掰开:“没事, 就是话有点多。”
时针刚过了六点, 晨光微熹, 祁北杨睡意全消。
余欢不得已下了床,走了两步, 给他看:“喏,我都说没事啦。”
祁北杨看她好端端的,精神也不错,长长舒了口气。
他还真怕自己喝多酒做出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祁奶奶同余欢上午聊了一阵子, 与祁老爷子不同,祁奶奶说话和声细气的。姜珊也在,说不两句就夹枪带棒的。
好脾气的祁奶奶也没流露出不悦,笑眯眯地问:“你今天不去逛街了?”
姜珊说:“哪里有陪孟小姐要紧。”
这家里其他的人都叫她南桑了,唯独姜珊,刻意划清界限般,称呼她为孟小姐。
余欢自知姜珊对她成见颇深——虽然她完全不明白, 姜珊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
她也没准备去讨姜珊欢心。
就算贴上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而已;姜珊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了她理想中的儿媳妇是孟安那样的,又何苦热脸去碰这冷屁股。
十点钟左右, 孟安照例拜访姜珊,还带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林媛。
被强制性赶出林家之后,即使有着林母偷偷的接济, 她的生活过的似乎也不太好。
哪怕上着妆,也遮不住脸上的疲倦,
人现阶段的生活好坏,其实可以依靠着精神状态来判断;最后一次见面,林媛仍在楚楚可怜,而现在的林媛,是真的可怜。
也不知这半年多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她瘦的厉害,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撑着,皮肉都挂不住。看向余欢时的眼神也不再有以往的那种隐隐怨毒,而是胆怯。
姜珊原本是为了故意恶心余欢,才把林媛和孟安都叫了过来,谁知道余欢波澜不惊地同两人打了招呼。
还真的沉得住气。
孟安也撑不住了。
她先前那样殷勤地对待姜珊,也不过是期望能从姜珊这里得到点希望,可见到余欢之后,她的那点小心思也破裂的无影无踪。
孟安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余欢之间的差距。无论家世还是相貌,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余欢。
再怎么纠缠,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自讨苦吃罢了。
更何况,昨晚上她父亲还面色凝重地找她聊天,告诉她可千万别再去妄想做祁太太的梦;先前孟老太爷厌恶祁北杨,对孟安想攀高枝的心思视而不见;可现在呢?祁北杨与余欢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孟老太爷那样护短,怎么可能容忍再有狂蜂浪蝶去招惹祁北杨。
做人不能忘本,倘若惹恼孟老太爷,资金一撤,这么个小公司也撑不了多久。
今天她来,也是姜珊打电话极力邀约。
孟安下定了主意,今天要安安分分的,瞅准时机了,也要向余欢示好。
不管姜珊怎么给她使眼色,今天的孟安坚决无比,眼观鼻鼻观心,是不是夸赞这点心好吃,那甜品也好吃。
至于林媛。
她从见到余欢的那一刻起就攥紧了衣服,始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就连祁奶奶同她说话,也是愣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姜珊气的肺都快炸了。
因为祁奶奶也在,她不可能牺牲自己的形象去刻意为难余欢,这才叫了两个和余欢不对付的人过来。
谁能想到,孟安临阵倒戈,林媛又是被吓破了胆。
一直到她们两个离开,都没有同余欢说上几句话。
姜珊决定自己上了。
她笑着看向祁奶奶:“您知道吗?说起来啊,这林小姐和孟小姐之间,还有些渊源呢——”
“关你什么事?”祁奶奶不轻不重地说,今天上午姜珊的上蹿下跳终于使她感到厌倦,着意提点她,“珊珊啊,你要是闲的厉害,不如去跟着刘妈学几道汤。说三道四,可不是我们家的家风。”
姜珊白了脸,脸颊的肌肉抽动两下。
祁北杨晚上才回来,今日倒是没有了那一身的酒气,他洗的清清爽爽出来,看到大床上,余欢安静地坐着,正在看书。
自她住进来之后,这房间里似乎处处都是她身上的香气了。
天气预报显示今晚有雨,祁北杨担心她的那条伤腿,下午请了医生过来艾灸,傍晚也嘱托厨房做了骨头汤。
祁北杨摸了摸她的伤腿,有点凉。
受伤的那条腿肌肉有些萎缩,余欢觉着很丑,压根就不想叫祁北杨多看,但他仍是固执地给她按摩,问:“今晚上腿还疼吗?”
余欢放下书,摇摇头。
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不过不是很严重,她不想告诉祁北杨了。
而且,她听人说,姜珊下午接了个电话,气的不停骂祁北杨,挂了电话之后,丝毫不顾及形象,趴在卧室里痛哭。
多半是祁北杨替她出头了。
祁北杨忙碌了一天,此时给她揉腿不觉劳累,倒像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