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倘若余欢不曾见识过祁北杨的真面目,她或许可能会答应。
就像从前一样。
当时答应做祁北杨的女朋友时,他也是这样,笑着问她:“如果我改掉这些坏毛病,你是不是愿意尝试接受我一下?”
当时的余欢尝试了。
在她察觉到危险,想要逃跑的时候,却被祁北杨彻底困住。
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了。
寂静的长廊上,只有两人。
余欢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吃饭时她涂的口红褪去了不少,现在只有一点艳艳的红;她胸口起伏,一颗心跳的剧烈。
如雷鼓鸣。
灯光明亮,祁北杨松开了手,冷冷一笑:“好。”
骄傲如他,此时才算是受到了真正而彻底的打击。
一颗心捧出来,被余欢毫不珍惜地丢弃在地上。
祁北杨心里一片荒凉,寸草不生。
他果真如余欢一开始所想,没有暴怒到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是松开了掐住余欢的手,面容冷硬:“我送你回去。”
余欢拒绝了祁北杨。
开什么玩笑,一上了他的车,都不清楚还能不能完整的下来。
或许真的被她决绝的态度伤到了心,祁北杨没有再坚持。
神色漠然,祁北杨一动不动,看着余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阴沉了脸,从口袋中烦躁地摸出烟来,没有点燃,又丢进了垃圾桶中。
受过伤之后,立刻竖起来坚硬的刺做盔甲;祁北杨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难过或者其他脆弱的表情。
不过是被拒绝了而已,他又不会死缠烂打。
一个女人而已,他今晚上真是着魔了。
真是……不知好歹,油盐不进。
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祁北杨咬牙切齿。
这边是霞照市新兴起来的一片商业区,车也好打,一直到上了车,余欢的手都还在哆嗦。
刚才在祁北杨面前一直强撑着,现在如同刚刚打完一场硬仗,余欢筋骨松了下来,心跳也慢慢地恢复了平稳。
虎口逃生的感觉。
所幸,祁北杨并没有追来。
这一周过去,祁北杨都没有再来找余欢。
余欢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慢慢地落了下来。
青山芭蕾舞团的选拔还没开始,余欢又要为另一件事做准备了——这周天有一场市级的芭蕾舞比赛,最高奖金两万元。
余欢需要钱,她如今孑然一身,也该为以后考量。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对余欢来讲,她如今住的这个旧房子,远远要比祁北杨的别墅要舒适的多。
至少,不会有人限制她的行动。
这样安安稳稳过了一周,余欢的体重增加了半斤。
这对她而言不是件坏事,芭蕾舞者虽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但赵玉私下里也同余欢提起过,说她现在实在是太过瘦弱了,应该增强一下自己的体质。
余欢自小抵抗力并不好,容易感冒;和祁北杨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娇惯着,每日饮食都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依旧没能养好。
现在离开了祁北杨,倒是意外的胖了些。
自那日之后,韩青青依旧与余欢形影不离,她隐约察觉出祁北杨与好友之间有那么一丝不正常,但看到余欢的脸时,她又什么都问不出了。
只要好朋友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也偷偷地注意了一下赵锦桑,和祁北杨分手之后,学长又追了上来,她也未接受学长的示好,依旧保持着单身。
不过祁北杨分手费应该给的不低,赵锦桑最近穿戴都上升了一个level,也有小姑娘柠檬了,说这一场恋爱谈得可真是值啊。
赵锦桑还顶着校花的头衔,她行事也招摇,不少人也私下里说,赵锦桑又什么可值得羡慕的?这些钱多半是陪祁北杨睡觉才拿到手里的,往难听点说,这和陪、睡没什么两样了。
韩青青因为这种传言,而担心余欢。
余欢性子软,为人处事也要柔和的多,涉世不深,万一被祁北杨骗了,该怎么办?
之前余欢不在学校里住,就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什么被包养之类的话;韩青青气了个够呛,还和人因为这事吵过架。
不过这些,韩青青都没有告诉过余欢。
欢欢身体不好,练舞又那么努力,这些污言秽语,才不要进了欢欢的耳朵!
这场市级的芭蕾舞比赛,南影大的学生参加的其实并不多;学芭蕾的基本上家境都不差,像余欢这种贫寒的还真的不多。
对大部分人而言,两万块的奖金构不成什么诱惑力;她们一般也不屑于为了这样的比赛而放弃宝贵的休息时间。
到了比赛的这天,余欢早早地起了床,早饭是一杯豆浆加上水果沙拉。她胃口小,吃完就饱的差不多,背着自己的包搭公交去比赛场地。
说是市级的芭蕾舞比赛,组织者其实是市电视台,冠了几个企业的名字,场地租借的市剧院,不大不小的地方,只是因为年代久而显得有些陈旧。
余欢是独自过来参加比赛的,与其他参赛者不同,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后台,换上舞衣,穿好足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