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还在对这婚事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满腔愤慨的时候,就听到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烧了他们的折子。
不是一本两本,而是所有人的。
他们还在震惊不解的时候,皇帝直接传话:先帝下旨废叶绾绾为庶人,下了皇家玉蝶,叶绾绾与皇家再无干系,此事不得再提,否则以乱议皇族之罪论处。
这是直接把叶绾绾的身份剥离出去,这样一来,那些所谓的指责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就在他们忙着揣测帝王为何是这个态度的时候,皇帝把丞相和几位尚书一众人喊入宫去,把战报丢在他们面前,臭骂了所有人一顿。
域外蛮族来势汹汹,鲁国公带兵奋力抵抗,每日都有无数将士阵亡,血流成河,这样的时候,满朝文武竟然只盯着一个被废的女人。
骂一个女人,文笔华丽写满了一整本奏折,可遇到国之大事,却一声不吭,国家养他们就是为了如同妇人一样搬弄是非的?
赵濯一字一句像是耳光一般,狠狠的扇在所有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从现在起,再让朕听到谁把这事儿搬出来,直接五十大板,滚出朝堂。”
一群人被骂了,不敢反驳一句,灰溜溜的出来了。
一群官员垂头丧气的走着,今日皇帝骂得着实有点儿狠,让他们一时承受不住。
外面天气还是有些凉,冷风吹来,吹走了殿内带出来的热气,人渐渐凉了下来,理智似乎也找回了那么一丢。
想这今天这事儿,越想越觉得奇怪,不免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说皇上这怒火是不是太大了些?登基至今,何曾见他发过这样大的火?”
“是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边关战事吧,听说鲁国公他们这次守得很艰难,皇上着急也是难免的,前两日不还劳累得病了吗?”
“可这战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支援的军队不是已经派出去了吗?何至于如此失态?”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太对,你们想想皇上那圣旨,那分明是帮叶绾绾正名,允许她婚嫁。”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若有所思:“好像是这样,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就在他们往深里思考的时候,旁边年轻的兵部侍郎开口了:“安国夫人还是皇贵妃的时候与太后关系极好,对皇上兄妹也是照顾有加,皇上当初能登大位,叶家鼎立支持,后来叶家削爵,可犯的并非大罪,也并未对皇上不利,这旧情应当还是有几分。”
“先帝驾崩之前亲自下旨贬了叶贵妃为庶人,她与皇家就断了关系,之后一直守在栖梧别院,也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她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想要再嫁,皇上不至于这么一个人情都不给,反正不是圣旨赐婚,并不算枉顾祖宗礼法。”
众人一听,倒是觉得有理,这个说法比较有说服力。
“上官大人说得有理,倒是我等狭隘了。”
上官荀,最年轻的兵部侍郎,未婚妻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婚期都已经定下了,不出意外等他成婚兵部尚书就会退位把尚书的位子给他,所以朝中可没人小看这个寒门出身却爬得格外快速的上官大人。
“还是上官大人看得透彻,我等一时糊涂,被皇上骂一顿也不冤。”
“皇上今天可真是太吓人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