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向来最擅长剥削。
而如同周时予一般的无良资本家, 自然不懂满足;男人宛如熟稔老练的猎手,张弛有度地将猎物圈入早布下的天罗地网,待到羊入虎口时, 再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啃yao。
盛穗便是那彻底被chi抹干净、连骨头残渣都不余留待宰羔羊。
不知蓄谋或无意, 周时予的车恰巧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位置, 出电梯要七拐八绕才找到,四周空荡再无他人。
盛穗被男人一路握着手, 只觉心跳愈快。
两人停至车门前, 周时予不再如往日绅士为她打开车门, 而是径直坐入驾驶位, 不等她反应,揽过盛穗细yao。
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冷木幽香扑鼻而来。
两人藏匿在一隅之地行huan愉之事, 若周时予是作好犯科的主谋,那盛穗便是半推半就的从犯。
再宽敞的豪车,也不足以一人位置容纳两位,且周时予大可座椅后调,却执意要和盛穗拥挤在小片封闭空间里, 偏要她坐于tui上怀中。
盛穗自认她不是保守派, 只是车内坐在丈夫tui上低头俯身接吻、细听缠ianshui声这件事本身, 对她还是太过刺激。
男人薄唇封住她的时,盛穗终于迟钝地感知到一丝畏惧, 消瘦肩膀细细颤栗不断, 细失去支撑点的双手只得靠在男人xiong膛,喉间时而出半沉ni半愉yue的呜咽声。
她本能想逃却无处寻出路,稀薄空气一点点蚕食她不多的清醒;终于在混混噩噩中,有骨节分明的大手安抚地轻拍她后bei。
是周时予难能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灵动手指不紧不慢游离过她因为亲吻而被迫弓起的脊gu, 宛若游蛇。
很快,男人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盛穗只感到右jian微凉,余光见周时予伏在她肩gu之上,齿牙抵在她脆弱的皮肤与suo骨。
刺痛感刺激神经,盛穗叮咛“疼”
“盛穗,你suo骨这里有颗痣,”男人抬头坐直身体,近距离的对手让压迫感数倍放大,“很漂亮。”
周时予动作温柔替盛穗整理好衣领,偏头在她双唇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低声
“结婚那天我们第一次视讯,我就想这样做了。”
夺她口腔呼吸,尝她唇齿香甜,啮她颈肩细骨。
只是又怕惊到她。
周时予指腹摩suo过她湿软红肿的下唇,体内暴动因子被压制,重回翩翩有礼的绅士,贴心询问
“不怕的。”
盛穗红着脸,哑声“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她隐隐能感受到,丈夫并非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而是善于隐藏野心的捕猎人;男人想要的不是强取豪夺,而是叫她心甘情愿的走进布好的温柔乡。
盛穗也的确这样做了。
电影后半段自然没看成,盛穗打开遮光镜看嘴唇,说什么都不肯再回去。
周时予当然顺遂她意愿,将人抱回副驾驶、亲自替盛穗拉好安全带后,开车打道回府。
只可怜爆米花,被孤零零遗忘在电影院。
两人提前回家后,着手准备晚餐,仍旧是周时予主刀做菜,盛穗在旁打下手,时而帮丈夫递个调料。
洗菜时,周时予的袖子滑落,盛穗见他不方便就主动上前,未等靠近,男人先一步将菜放入水盆,湿漉漉的手将袖子往上提了些,露出骨感很重的手腕,以及腕骨上一看便知名贵的手表。
印象中,周时予确实从两人初见,手上就带着腕表,衣帽间的中央展柜里,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表。
盛穗垂眸,第一次仔细打量周时予手表,总隐隐觉得哪里奇怪。
半晌她恍然,原来是男人佩戴的手表表带,比她以往见过的都要宽许多,应当是定制的款式。
再就是表带系的很紧,铂金材质严丝合缝地贴在皮肤,不留任何缝隙。
似乎感受到她注视,周时予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帮我拿下酱油。”
盛穗连忙转身“哦,好的。”
男人一如既往效率奇高,不久就将三菜一汤端上桌,解开围裙,在盛穗对面拉开座椅。
将盛有水果的瓷碗递过去时,周时予温声解释“等下要做新学的甜点,晚上就少给你称了些水果。”
盛穗低头,望着碗里去皮去核还切块的苹果,根本看不出重量,不由愣了下。
搬来不过短短几天,只要是在家里吃饭,她就再没有主动算过碳水摄入量。
像是已经默认周时予会替她准备好一切。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不是不可怕,只是男人润物无声的体贴与照顾渗透在生活每一处细节,让再独立自强的人,不知不觉间都忍不住想依赖休憩。
盛穗刚吃两口,就见周时予将蒸好的时蔬蒸肉丸夹进她碗里,忽想起来,她以前在某个学生饭盒里也见过。
学生挑食不爱吃蔬菜,母亲就煞费苦心将蔬菜和肉黏合成丸子,只为了让孩子多补充些营养。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对面男人道“上次看你不爱吃蔬菜,这次加了胡萝卜、卷心菜、西葫芦、洋葱和鸡肉,试试味道。”
滚圆的橙黄丸子爽滑透亮,一口咬下去,鲜嫩的肉质与蔬菜完美融合,清爽不腻。
唇齿间食物的香热气久久弥漫,盛穗弯眉笑着,诚心夸赞“好吃。”
和周时予结婚,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幸福一些。
饭后,周时予在厨房边电话工作边做甜点,盛穗则抱着电脑盘腿在客厅沙发走下,备课时,时而和好奇凑过来的平安玩闹。
比起养猫的男主人,平安反而是更粘人那个;自从盛穗搬来后,通人性的小猫很快就粘上她,成天翻开肚皮让盛穗揉。
网上找绘本素材时,盛穗收到齐悦电话,说她不会写马上要提交的工作报告,来找前辈讨要经验。
两人就工作问题聊了许久,挂电话前,齐悦突然道“今天的电影怎么样是我最喜欢的老片,有机会就重温。”
盛穗没看结局,回想离开前主角的激烈拥吻,含糊其辞道“还挺刺激的。”
“刺激你说最开始的吻戏”
齐悦愣了下,几秒后爆发出大笑声“整部影片就那一场吻戏,盛老师这么纯情、居然对那个印象最深刻吗”
盛穗闻言一愣。
周时予不是说,说还有好几场亲热戏、甚至还有擦边
大脑卡顿反应不来时,有黑影压在头顶,盛穗后背靠着沙发抬头,就见周时予穿着家居服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方形长盒,里面是刚从冰箱拿出的提拉米苏。
周时予绕过沙发来到身边坐下,低声“调整了下配料,碳水不多,可以少吃点。”
见盛穗一手抱猫一手接电话,男人用勺子挖了点,送过来喂到盛穗嘴边。
齐悦还在喋喋不休说着电影剧情,盛穗见勺子递过来,看了眼周时予就下意识张嘴。
微凉的冰激凌丝滑感弥漫在唇齿间,清甜而不腻,让她不由眼前微微一亮。
糖尿病缘故,盛穗平日是有事庆祝时才奖励自己吃,像这样饭单纯为满足味蕾,还是头一回。
周时予见她双眸亮晶晶,不由眼底带笑,问“好吃么。”
盛穗连连点头。
“晚上别吃太多,”见她视线眼巴巴追随蛋糕,周时予又喂了口送过去,“还有两个放在冰箱,抹茶和可可味,明天可以带去办公室。”
提拉米苏表面撒了可可粉,吃蛋糕时,不可避免粘在嘴角。
盛穗见周时予盯着她唇角,先抬手想用指腹擦净,发现男人镜片后的黑眸越发深沉,心生不详预感,转身要去拿茶几上的纸抽。
果然下一秒,对面的周时予便放下蛋糕倾身凑来,微偏过头,薄唇印在盛穗沾上粉末的嘴角。
伸舌舔舐,周时予细细品过他的部分成品,后退半寸,含笑评价
“嗯,是甜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
盛穗正惊愕与男人风轻云淡同又偷吻她,张唇欲言,周时予就再次不容拒绝地逼近,意要再品鉴她唇齿间蛋糕味道。
今夜男人的顽劣本性终于展露,他环住盛穗纤细手腕不许她推搡,滚热的唇欺压而上,不骄不躁地将盛穗吻的节节败退,后背紧紧贴靠沙发抱枕。
除却缠绵呼吸声外,偌大客厅内只剩齐悦兴致勃勃的说话声,刺激提醒着盛穗快被蚕食完整的理智。
她长发如瀑般散开,偏头急匆匆要说话,喘息不匀“等、等一下”
“穗穗,小声些。”
话音未落,周时予的手又压在她双唇,骨节分明的手不再赏心悦目,而是不紧不慢地恶劣抚碾过她嘴角,如同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
盛穗心想这人实在坏心眼,一面体贴入微喂饱她,一面又要撬开她齿关,斤斤计较地讨回报酬。
就连欺负人时,还不忘教她如何遮人耳目。
这样吵人的接吻声,毫无经验的她要怎么忍,才能不叫电话那端的齐悦听见。
最后盛穗眼底蓄满水气、眼泪将滴未落时,周时予才大发慈悲放过她。
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吻着盛穗柔顺发丝,哄孩子般轻摸她后背。
盛穗嘴上痛得紧,一时半刻不想说话,脑袋恹恹搭靠在周时予肩膀。
“盛穗盛老师你在听吗喂”
“在、在的。”
顾不上树懒似的姿势抱着周时予,盛穗匆匆忙忙接起电话,才发现通话不知何时,早就被人摁下静音。
也就是说方才那些不堪入耳的动静,屏幕那端的人是听不见的。
不信是手滑,盛穗抬眼对上周时予满目笑意;两人横坐在沙发上,怕她乱动跌落下去,男人一只手始终护在她腰侧,稳稳托着。
“”
借口信号不好结束通话,盛穗将手机放在茶几,见周时予竟然还在笑眯眯看她。
手脚并用从男人怀中出来,她第二次被欺负,没忍住红着脸,抓起抱枕丢在周时予身上。
见她气呼呼,周时予笑着抬手揉盛穗发顶,恬不知耻地一本正经道
“我承认,是我居心叵测在先。”
“”
这人还好意思说
哪怕发脾气,盛穗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漂亮圆眼写满对丈夫的谴责
“你就这么喜欢亲吻么,明明晚饭前在车里才刚亲过,简直就像是”
所有模样中,周时予最看不厌盛穗闹小脾气的灵动模样,见她卡顿,抬眸鼓励“就像是”
盛穗垂眸,指尖轻扣着衣摆口子,小声痛骂“简直就像是亲吻狂魔。”
托这人的福,她现在锁骨还隐隐作痛着。
耳边随即响起一道低低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