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艳冠京城之名的王家女要被纳为妃,此事第二日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当日在场的勋贵夫人们忍不住私下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起这件事。
满京城谁人不知道王敏涵是内定的兴王妃,结果成了兴王的小娘,可不是叫人大跌眼镜,更何况宫里已经有一个王家女了。
那就是王贵妃,如今再纳一个,都在纷纷猜皇帝是什么意思。
有人就说肯定是忌惮王家兵权,直接把王广清的嫡女捏手里,警告兴王和王家。
也有人说,或者这是王家的算计。
如今兴王失宠,再送一个王家女进去,又年轻貌美,想要再夺回恩宠。那样兴王和王家仍旧能回到以前的地位。
众人七嘴八舌,但不管是哪个一猜测,兴王最终都是成了笑柄,王家也被鄙夷。
除去这个,众位夫人最关心的,便是谁能落到太子家里去,可惜宣文帝在下了这一个旨意后两三天都没有动静,要叫她们嘴里都要急出来泡来。
偏偏众人越着急,宣文帝那边越发没有动静。
赵钰染在宫里,除了上朝就在内阁盯着战报。
首辅因为有了先前被宋铭铮撞见藏战报的事情,再也不敢妄动,每天巴巴等着自己探子回消息。
然而,几天过去,倒宋铭铮那头先得到了消息。
赵钰染正坐在内阁给自己临时加的位置,拿着笔在临摹一本大家的字贴,就见宋铭铮的亲兵神神秘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她坚着耳朵,却是一个字也没能听见。
见到宋铭铮让人离开,她又忙低头继续练她的字。
哪里知道,因为刚才注意力不集中,未写完的字上就滴了浓墨。
宋铭铮侧头,便见着她懊恼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来到他身边腰弯一看。
“殿下刚才走神了?想什么?”
他的宽袖落了些许搭在好桌案上,布料上那用银线绣的暗纹似水光一般轻荡。
她收了笔,把纸准备揉了。
哪知他一手却是制止:“殿下不要了,就赏给臣吧。”
一张写坏了的纸,他要来做什么?
这几日宋铭铮倒又恢复正人君子一样,没有与她过于亲近,也没再动不动就赖在东宫。
除了与她商议事情,基本不见他,仿佛他有什么事情在忙。
他突然靠近,身上那似松似竹的熏香就闯入到她呼吸里,这种被他气息包围的感觉,就像是被他搂在怀里一样。
她忙定了定神,嘴角一扯说道:“肃皇叔要来做什么,前阵子皇叔的字才流了出去,被人拿来做文章呢。”
她向来说话刻薄,总爱刺他两句,真是能把他气乐。
“怎么,殿下以为臣要拿了你的字去做什么文章?”他说着,倾身在她耳边说,“即便算计,那也只有一种……”
他话里有话,又因为靠得过近,就让人无端觉得旖旎和暧昧。
赵钰染一把抽出纸:“若以后出了什么事,那必然就是肃皇叔做下的了,到时皇叔可别喊冤。”
逼着他下军令状一样。
在她抬手间,袖口往上滑,她细白的手腕便露了出来,还有那条藏在袖子里的长命缕。
宋铭铮低低笑了声,伸手接过,指尖划过她的掌心。
赵钰染也瞧见东西露了出来,忙装作不在意地将手放下,被他轻挠的手心滚烫。
宋铭铮细心将字吹干,叠起来,收入宽袖中,这才不再卖关子,跟她说事:“王广清没有打败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