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十分热衷于给他说亲事,这让谷天瑞心里百感交集,肃王在马车里抱着太子那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心里就苦涩难耐,涩得一时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钰染是惦记着发小的婚事,可半天见他又没有说话,不由得想起先前他的抗拒,她倒不好再接着说了。
遂转移到别的话由上,轻声问他:“兴王近来有什么动作,此次选妃,王贵妃恐怕还是属意他们王家那个姑娘。”
兴王软禁在王府,是由着他父亲那边的人在监视,但他多少也有些消息。
“每天就是在家里吃睡,似乎把性子也磨得平和不少,这回只在一开始时有对下人打骂,近来都十分安静。”
这种磨砺对于赵钰染来说,却是不想看到的。
她更希望兴王一蹶不振,老老实实当个王爷,她还省心一些。
她闻言哦了一声,谷天瑞倒是想起穆王府的事情来:“穆王那头倒是安静,可是陈阁老那里有些动作,家里的夫人请了好几回宴,恐怕是在给穆王选个能帮衬的妻族。”
赵钰染听着就笑了,眸里光芒流转,有几分莫测:“陈阁老倒是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陈家的姑娘嫁到别的权贵家里拉拢势力,再让穆王选一个别的家族姑娘,这拢来拢去,可不是要把半个朝廷的人都给拢到手里去。”
“穆王先前倒还和陈阁老似乎不欢而散一回,就在殿下出宫那日。陈阁老去了穆王府,脸色铁青走的。”
“近来你们锦衣卫辛苦了。”
这点小事都知道,她父皇是派了多少人盯着?
谷天瑞终于露出笑容来:“为陛下和殿下,哪里有什么辛苦的。”说着,犹豫地问出一件事情,“如今两位王爷选妃,殿下这头,陛下没有安排吗?殿下又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家。”
喜欢的姑娘家。
她哪里敢喜欢人家的姑娘家。
赵钰染一下就乐了,笑得两眼弯弯:“没有没有,我今年才十四,就是要选妃不会那么早的。难不成要你娶个媳妇,你还要拉上我?”
谷天瑞方才心里的苦涩似乎就得到缓解,也咧着嘴笑,摸了摸后脑勺说:“储君向来大婚得早,殿下明年就十五了,成亲也正常的。殿下都不着急,臣这里更不着急了,您也别再催臣了,不好说什么就遇上喜欢的,您说到臣要怎么自处。”
说来说去,还是推辞。
赵钰染也就真不管了,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只要你能过你父亲那关,我就不给你操你了。”
谷天瑞低眸,看到她白细纤长的手指,觉得太子的手比姑娘家的都好看。被她拍过的地方莫名就发烫发酥,让他笑容又灿烂几分。
原本赵钰染要留谷天瑞用午膳的,结果兵部那里有陕西最新的消息,她只好辞了发小,匆忙到兵部去。
来到兵部的时候,肃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