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墙琉璃瓦,只有辽阔的天地,是一种皇宫没有的自由。
谷天瑞倒是常常奔跑在这些郊野间,也没觉得有这么夸张。
宋铭铮在另一边吩咐晚上的布防,侧头就看到她染着红霞的侧颜,唇角微微上扬,杏眸里映着轻松,澄清似秋水。
霞光将她眉眼映得柔似水,叫人沉醉的柔。
他沉默地看了几眼,又继续与亲卫们说话。
晚间的时候,宋铭铮仍旧要赖在她房里值守,赵钰染已经懒得和他分辩,让谷天瑞当晚也睡在室内。
她在意昨晚的梦,已经第二回梦到他对自己的不敬,跟他单独在一起,就是心生不安。
宋铭铮对她的执拗只是神色淡淡。
三人就那么同在一室内窝了一个晚上。
次日,再走天的路程的就能到渡口,宋铭铮今天没有再挤上她的马车,而是骑马先往前赶了一大段路。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赵钰染再见到他,是路过集市他归队的时候。
此处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有着个渡口就十分繁华。
渡船早已经备好,赵钰染本还想下车看看当地百姓的生活,最终为了不耽搁行程,还是直接上船南下。
渡船是三层的大船,吃水极深,却不影响速度。侍卫们被分为四搜船,围在边上一路护航。
宋铭铮与谷天瑞休息地方别在赵钰染两侧,就是为了更好应对突发事件。
赵钰染有过到浙江的经验,知道这一水路都十分无聊,除了停靠,看着远山近水基本分不清到了哪个地界。
好在她不晕船。
但她今世有了别的打算,在傍晚时分,喊来谷天瑞商讨大事。
谷天瑞却被她的大胆决定惊得站了起来:“不行,殿下!臣绝对不赞同殿下如此做!”
“只要我们安排好,留林医正在,对外头就说我坐船不适,不露面即可。”赵钰染耐心地劝说,“他们真要见我,隔一道屏风,替我的人就趟在床上说话,他们难道还敢靠近不成?”
“如若我们一路过去,根本就不可能看清这修堤坝里有什么蹊跷。我已经接到密报,有官员就在拨的银子上大作文章,此是利民大事,万一有失误,那就成了害民!”
一旦洪水爆发,堤坝再决,那就是万数百姓受到威胁。
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浙江陷入前世的惨剧,遍地白骨!
谷天瑞被她痛心的神情弄得一怔。
他是锦衣卫,那些官员有多贪心,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年宣文帝暗中就让他们绞杀过贪官,再抄了家,抄出来的金银能顶户部一季的入账。
他也痛恨这些鱼肉百姓的官员。
可是“殿下,您要暗探,还有臣在。臣可以替殿下先去暗中查探,殿下不必冒险亲自前去。”
“天瑞!”赵钰染无奈地喊他。
“臣倒觉得,殿下的想法很好。”
一道低沉的声线突然闯入两人耳中,赵钰染探头,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稳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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