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行仪仗仅次于皇帝,但赵钰染并不想张扬,除了侍卫要保证安全,其它能减少就减少。
宣文帝领着百官给在太和殿外给她送行,赵钰染叩别君父,被锦衣卫与宋铭铮簇围着登车离京。
听着马蹄嘚嘚的声响,她心中特别平静。
禁卫军里她已经安排过,有谷天瑞的父亲监督着,不会叫她大皇兄有机可乘。再有,就前世堤坝修过两年就决堤一事,她在这世势必提前料理好。
那些都是蛀虫,将她赵氏江山蛀得千疮百孔。
赵钰染在出京城的路上都在看着舆图,回忆着前世自己走过的路线。
前世她一路都算顺利,除了在一回暴雨中遇到流民险些被冲撞,每到一个地方,浙江官员都十分谨慎有礼。
她还亲自在浙江驻守的工部衙门翻过卷宗,他们贪墨的事情藏得十分严实,她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在她登基后两年,来报浙江塌堤,可以知道她是多愤怒。
赵钰染看着舆图入神,该怎么样才能避免犯前世的错误,让那些官员早早就做好对策,给她看的东西全是假的!
在赵钰染离京的时候,消息也暗中送到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府。
大皇子的人昨天被宣文帝反驳得面红耳赤,连带大皇子也落了面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居然当着百官面前说他纸上谈兵。
“那他赵钰染就那么有才能不成,不就是占了嫡!我才是长!”
大皇子一拳砸在桌案上,上方的笔架都跟着晃了晃。
报信之人见他眼神阴骘,并不敢说话,垂眸缩着头,怕说错一句什么要连着不讨好。
厚厚帘子外有人朝里面禀报:“殿下,朱幕僚来了。”
各皇子都有偷偷养幕僚,皆是找天下有名有才智的。
朱幕僚就是其中一个,只是在为官的时候得罪了人,被毁了半边脸,自此断了仕途。
大皇子带着怒火的眼珠子一转,请人进来:“朱先生可是听闻什么了?”
“殿下英明。”
朱幕僚已到中年,在大皇子府里近年好吃好喝,体形也渐渐发胖,站直了身子肚子就腆得鼓鼓的。
对于这种奉承,大皇子面色并未转好,而是问道:“朱先生来是想说什么,不防直说。”
“殿下,属下以为殿下如今不必要再在宫中探听,而是先对外。毕竟太子殿下远行,盯着的势力并不只一方。”
朱幕僚弯唇一笑,本就显小的眼晴就跟眯起来了一样,他手还朝南边的方向指了指。
南边大皇子神色微顿,很快,清俊面容上就有丝狞笑。
“看来朱先生的耳报神又听到我那三弟有所行动了。”
朱幕僚朝他会心一笑:“殿下,三十六计,将计就计之外还有一计,我们称为借刀”
杀人!
大皇子双眼一亮,微微抬了下巴,高声笑了出来。正好,他三弟不是在围猎的时候算计了自己,他就以牙还牙,来个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