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皇叔刚刚不是说,证据你说了算?”
听到最后,赵钰染眸光流转,似笑非笑睨着他。宋铭铮跟她挪揄的目光对个正,那样懒懒一瞥的目光,却跟带钩子一样,勾得他心跳加速。
他微微眯了眼,将涌起的情愫压了下去,神色因此也变得严肃:“殿下,你这个时候不想和穆王对上,却要跟大皇子对上?殿下认真的?”
“只是想看看肃皇叔的魄力到底在哪里。”赵钰染收回视线,看向长几上的鎏金香炉,语气轻得跟袅袅升起的青烟一样,飘散在他耳边。
“如若殿下想,臣自然照办。”
她猛地又侧过头来看他,发现他惯来冷俊的面容有着郑重,不是搪塞她的话。
他也有言听计从的时候。
一开始两人间相处可不就是这样,君臣泾渭分明,他是忠于君上,这样的宋铭铮似乎也不那么冷厉无情了。
“还是不劳烦皇叔了,此事我自有打算。”
她淡淡一笑,眉眼精致,假笑也化作了七分真。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宋铭铮默默恋着她的样子,不再多言,却也不告退,就那么坐着。
赵钰染倒想赶他走,但一想到现在她还只是太子,宋铭铮在她这儿呆得时间久,外边的人自又要再惧她三分。
就狐假虎威一把吧,谁让她现在是个处处被压制,军权还不能控在手中的可怜虫。
她也不管他,继续拿了《易经》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易经》晦涩,她以前也只读通半卷,再加上登基后政务繁忙,再也没空琢磨。现在倒正好有时间,就不信她真读不通这书。
赵钰染性子好强,对下定决心的事执念就会非常之强,一时间就已经看入了神,完全忘记了宋铭铮这人的存在。
宋铭铮被晾着也不在意,安静地喝茶,偶尔视线会飘在她苦思的面容上,每当这个时候总不由自主会牵嘴角想笑。
被一本书折磨得愁眉不展的样子,是有那么些滑稽又可爱,跟本书较什么真呢。
这性子怕是改不了。
宋铭铮抿一口茶,心田一片平静。
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太医院又送药来了,赵钰染这才舍得撒开书,猛然看到跟前高大的黑影,才想起来这人还没走呢。
她就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宋铭铮。
怎么有种他呆在这里就是为看她喝药的?
赵钰染不知怎么形容这种直觉,为了不失储君威严,还是端了药碗一口气闷了。苦得眉头打结,眼角泛红。
这个时候宋铭铮终于走了,赵钰染就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八蛋,他果然就是来看她受苦的。
在宋铭铮离开片刻,就有宫人端了一碟的腌梅子过来:“殿下,肃王殿下临走前说今儿在宴上尝到这梅子不错,让人再送了些过来。说殿下用几颗,也能开开胃口好用饭。”
撒着雪花糖的梅子就搁到几案上,色泽诱人,赵钰染怔怔看了会才伸手去捏上一颗,含到嘴里。
梅子酸甜,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她仍在出神。
宋铭铮变得让人更琢磨不透了。
等到嘴里的梅子都没有了味道,她才取了帕子吐出核,转身到书案后写信。
她的字是宣文帝亲手教的,有几分宣文帝的风骨,游龙走凤,十分霸气。写好最后一笔,她轻轻吹干墨迹,凝视着上边的三皇子几字笑了笑,随后喊来一位亲兵,让他暗中给谷天瑞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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