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1 / 2)

两人躲在秦敛的寝房里温存腻歪了大半天,等到回神注意到时辰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温溪已经出宫一整天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至此,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的推进之后,现在正是情最浓、最黏黏糊糊的时候,你舍不得我,我抛不下你。

晚膳是窝在秦敛的寝房里用的,吃的是火锅。

本来温溪想要下床后就直接离开回宫的,奈何男人黏黏糊糊的不太情愿,软磨硬泡,温溪答应他留下来等吃过晚膳以后再回去。

秦敛问她想吃什么,温溪有一问难他,故意开玩笑说自己想吃火锅。

火锅这东西在大召原是没有的,也是温溪和柳诗婳从前私下里吃过那么几回,并没有广为流传,她想秦敛说不定也拿不出来。

谁知秦敛很自然地点头应下,没一会儿就叫人端了锅子上来,所有温溪爱吃的配菜白洛慢慢一桌。

在严寒的冬日里,能和自己在意的人头碰头吃一顿如呼呼的火锅,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温溪吃得额头冒热汗,胃里暖烘烘的。

等吃完了火锅,已近亥时,再不回去宫门就要下钥了,原本暗暗沉沉一天,到了夜晚的这个时候,呼啸起了北风,天儿骤然降温,空气中带着凛冽的湿意,新一场的大雪即将来临。

秦敛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她必须得回去了。

他亲手给她过好了狐裘斗篷,戴好斗篷的帽子替她遮挡包裹严实,将她送出门外。

本来他是想亲自把她送山府门外的马车,但温溪怕被人瞧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是念及他那一瘸一拐的短腿,坚持拒绝了。

因为依旧很晚了,温溪怕走大门太过引人注目,就打算从东院的一个小角门里出去。

从秦敛的寝房到那小角门必须要穿过秦府的花园,

花园很大,有一半大半划在东院,还有几处偏僻的角落是属于西院范围的,西院的镇国公一家子看秦敛犹如看恶鬼,西院在府里的活动范围很小,平日里也就只能在这个几个花园的角落里透口气,煎炒秦敛像是猫见着老鼠一样。

“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再过去就是东边的地界了,若是被你东院那位的人发现抓了把柄,准没我们好果子吃,老夫人那里也……”

花园角落的最深处隐隐传来几人不安的私语神,可惜温溪一行人只顾着在夜色中认真朝前赶路,在耳边呜呜风声的干扰下并为有谁察觉到。

来人是镇国公夫人杨氏,她是趁着这会儿她那个事儿多脾气大的婆婆睡着了之后想出来透口气,听说花园里的腊梅开了,极是爱花的杨氏就打算来折几只回去插在花瓶里。

可是西院分到的那个小角落只有几颗早就光秃秃的大树,小梅林尽数都在东院的地界。

杨氏年纪到底轻些,耐不住西院每日战战兢兢又需要看人脸色过活的日子,索性一咬牙,跨过了分界线,想着在东院的花园边上折上几支也应是不会被东院的人察觉。

“你小点声,这里有没人,我就折几只腊梅很快便回去,谁会知道。”杨氏压低了声音。

她进门晚,和镇国公成亲的时候秦敛人已经离了秦府擅自出去闯堂了,所以严格来说,杨氏和秦敛之间其实并无任何仇怨,后来秦敛衣锦还乡掌了秦府的大权,动手料理了曾经欺辱过他的所有秦家人,但还真没怎么特意针对过杨氏。

秦敛大多时候都像是不知道有杨氏整个人的存在一样,杨氏倒的那些霉其实都是受了自己婆婆和丈夫的连累。

她独自一人出来跨过东院边界折了那么三两只梅花,即便秦敛知道了,想必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过多为难她一个无冤无仇的弱女子的……杨氏如是安慰自己。

然后她鼓起了勇气迈进了东院花园的边缘地带,心中怯怯又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始折梅,可才折了一支,她身边陪着她来的正给她望风的贴身侍女突然低低惊叫出声,“夫人!有人!那边……从东院寝院那边方向过来了!”

杨氏一惊,抬头朝侍女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东边寝院方向隐隐有灯火移动,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也再管不得折什么梅枝,看着慌乱不已,在原地转了几圈,还伸手扶正了头上有些歪斜的金枝朱钗,然后似是不甘心一般轻轻一跺脚,拉着侍女一起躲到了边上一颗参天大树的树干后头,悄悄伸出头观察着越来越近的灯火。

一行五六人,杨氏瞧着,秦敛身边最得用的侍从陈和也在,而走在最中间被众人仔细护着的并非秦敛,而是一个披着狐裘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

从身形来看,这是个女人……

杨氏身边的侍女小声好奇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个女人从那位寝院的方向出来呀?瞧这见不得人的架势,该不会是……”

说到一半侍女就不说了,因为那一行人的灯火正快速朝这边移动过来,

不过几个喘息的工夫,那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她们不远处的正前方,杨氏依旧看不清那斗帽遮挡下那女人的样子,只觉应是个身形袅袅的年轻女人,还有映入杨氏眼帘的那一件泛着柔和光泽的华贵白狐裘皮斗篷。

杨氏看着一行人从她眼前走过去,耳边响起了自己侍女低低的说话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和鄙夷,“瞧着样子打扮还真是贵不可言,也不知是哪个不知廉耻的攀上了东院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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