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一定要继续加油啊。”

说完这句话, 不破尚又走到了水真的面前，他状似友好地拍了拍水真的肩膀。但手下用的力却很大，也是到了这个时候, 水真的视线才从顾连的身上挪开了。他看了看似乎对他有着某种敌意的不破尚, 虽然心里面有着某种疑惑，但还是很合体地就做出来了回答。

在穿上了特制的衣服，重新补了妆之后，所有的选手就到达了拍摄主题曲的场地。

当录制结束之后, 几天的拍摄任务也就完成了。

顾连回到宿舍的时候, 杉古很自然地就引了上来, 然后朝着他露出来了一个笑容，“其实我刚才吃了一惊呢，我以为你会把票投给川井的, 没想到你最后竟然投给了水真。”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没有任何的尴尬, 嘴角的笑容也始终都没有发生改变。

“虽然川井表演得很好, 但看来顾连你和我一样, 都更加喜欢水真的表演呢。”并没有询问顾连原因，也没有给顾连说话的机会, 杉古很快地就又补充道。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说道, “我有听他们说过, 说是第一期节目就是会播第一周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可能明天第一期节目就会正式播出了吧。也不知道观众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是不是意味着网络上的那个人气投票也要开始了？”

应该是感觉到宿舍里面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那个长相比较平庸的少年开了口。

“嗯, 应该在节目播出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说起来，明天就要为公演进行分组了。也不知道节目组会放出来那几首歌，以及究竟会怎么分组？”

和杉古说的没错，第一期节目确实就在第二天播出了。而且，刚一放映，收视率就不断攀升。

除了自带热度的杉古之外，还有几个人的名字也经常被人们提及，弹幕上也格外热闹。

抱走我家杉古：呜呜呜呜，哥哥的颜值果然还是那么能打，而且唱歌也是棒棒的。

黑粉去死：里面的小哥哥颜值都好高，爱了，爱了。但是最好看的还是我们家杉古小哥哥呀。

垃圾走吧：为我家杉古哥哥而来。

近十年来：这些选手怎么都这么油腻，如果不是因为杉古也参加了，我是绝对看不下去的。

数百名：天呐，我家杉古小哥哥怎么就只得了一个D。我觉得他表现得超级好啊，歌也唱得很好听，舞蹈也跳得很好，那些导师是怎么回事？怎么治给了一个D。

纵横四方：呵呵，我觉得能给杉古一个D已经是导师们看到他有粉丝的份上给的了。也不知道某家粉丝是用了多少倍的滤镜，这种表演都能给D真的是对不起那些得了F的选手们。

咸鱼不翻身：我也确实是十分好奇了，杉古不好好地拍他的电视剧来参加这种综艺节目来干什么？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

小甜甜：水真了解一下，超级厉害的，第一个A有没有。

花花少侠：我家尚王子真的是太帅了，呜呜呜呜，在进行评价的时候真是帅炸了。

……

就在网上一片热议的时候，一个长得有些胖胖的中年男子正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女子说道，“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杉古小公子的热度绝对是在最高的。”

那是一个年纪已经有些大了的女子了，她淡淡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然后看向了网络上的一些评论，“我看上面还是有不少□□的，你能够保证吗？”

“自然，自然，您放心，虽然杉古小公子的基础不是很好，但是我们完全可以走养成路线的。看着一个人逐渐走向完美总比一个刚开始就完美更容易引起人的关怀。”中年男子立马回道，“您放心，我会控制好舆论方向的，一定能够让杉古小公子成功出道。”

“那好吧。”轻轻皱了皱眉，女子终于是点了点头，“你继续去忙吧。”

中年男子闻言就离开了办公室，刚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他就不由地松了一大口气。想到女子所给的报酬，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只是，刚一进门，他就发现了有点儿不太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吗？”

“老大，您之前不是让我们强调杉古的颜值，他只有从来没有练习生的经历，然后让网友们持有一个比较宽容的心吗？”一个寸头的青年走了过来，他拿来了一沓子资料走了过来，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您之前给他定好的人设和里面的一个选手撞了。”

“撞了？”中年男子闻言也皱起了眉头，“那就尽量把关于那个人的信息压下去。或者，你和节目组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尽量少给点儿那个人镜头，降低他的存在感。而且，杉古之前怕了那么多的电视剧，也积累了那么多的粉丝，就算两个人人设撞了的话，也是那个人吃亏吧。你怎么这么一副慌张的样子？”

寸头青年吞咽了一下口水，旋即哑着声音说道，“因为他上热搜了，现在的话题度比杉古还要再高一些。”

“什么？”中年男子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

“尚，你当初突然接下来那个综艺节目就是顾连吧。”安艺祥子一边皱着眉头看着热搜，一边说道，“我说之前我怎么好说歹说你也不同意，竟然会在突然之间就答应参加这个节目了，原来是因为顾连也参加了。”

“不是你说这个综艺会火的吗？”不破尚淡淡地看他一眼，有些吊儿郎当地翘起来了二郎腿，“而且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我不也上了热搜了吗？”

安艺祥子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翻着自己的手机，“你，算了，算了，总之你在节目里面要注意一点儿，不要再表现得对顾连太特殊了。不然的话，对你和对顾连都不好。”

在节目录制的时候，节目组和外界是彻底隔绝的。选手都是不允许携带各种各样的通讯设备的，所以也都不清楚外界因为他们而发生的某种变化。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分组。

所有的选手们即将迎来他们的第一次公演。公演的分组规则有些不同寻常，是按照对决的方式安排的，每一首歌都会有A、B两个组来分别演绎。公演开始的时候，现场会有一千名观众。A、B两组按顺序进行表演，在表演结束之后，就由现场的观众为他们心目中表现最好的那个人投票。

在A、B组都表演结束之后，他们就会被工作人员带到一个房间内。然后统计出来A、B组各自的票数。那个组的获票数高，哪个组的成员就都会得到一万票的奖励，最终这一万票会加在选手所获得的网络总票数上面。

又因为投票是投给个人，而不是投给整组的。

所以，在所有歌曲表演结束之后，根据每个人的得票数就又会出现一个排名。其中个人票数所获最高的那个人会得到三万票，同样也会加在最终的网络投票上面。

也因此，和自己一个组的组员就十分重要。

“实力优秀的人总是会受到优待的，水真是全场第一个A，又是主题曲表演中被大家选出来的中心位。所以，就由他来选择他想要表演的歌曲，并且选择他想要的组员。”

水真那个组需要五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连将那决定性的一票投给了他的缘故，水真在选完歌曲之后，第一个选的组员就是顾连。在选完顾连之后，他又选了三个实力被所有选手认可的三个人。

负责支持的那位女导师见水真选完了之后，她就从后面拍摄的节目组那里拿过来了一个装着很多颗球的瓶子。她将大瓶子递给了水真，然后继续说道，“水真，你随便抽一颗球。这上面的球里面都是写有名字的，你抽出来的那个人就拥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组员。”

闻言，水真就拿出来了一颗，然后念出来了上面所写的那个人的名字。

就在那个人的眼睛微亮，嘴角不断地上扬的时候，美女导师的声音姗姗来迟地响了起来，“那你就是要和水真那么组表演同一首歌曲的B组了。”

那名选手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全部都僵住了。他哭丧着脸喃喃地问了一句，“老师，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我真的要和水真他们竞争啊。”

所有的分组都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进行下去的，水真抽一个人，让这个人挑选组员。这个人再抽另外一个人，然后让其选择歌曲和组员。

在所有的歌曲都分配完了之后，导师就让每个人选出来自己的队长和中心位，并且为每一位组员分配属于自己的那一个部分。

顾连他们组的中心位和队长都是水真。

在将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每个组就开始了自己的训练。因为每一首歌曲都有A、B两个组进行表演，所以每一首歌曲的A、B两个组其实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一起排练的。

“顾连，我们的部分刚好是一样的呢。如果我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来向你请教了啊。”

现在和顾连说话的就是那个已经有了一定粉丝群体的杉古。

因为水真他们组的实力都比较强，所以被他抽中的那个人嘴里虽然一直说要完了要完了，但还是第一个就选了杉古。

也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偶然，顾连和杉古分到的那一个部分刚好是一样的。

眼眸稍稍抬了抬，顾连看向了杉古，他也露出来了一个很浅的笑容来。

第一天练习主要是自主练习，老师们都没有找他们上课。

在小组的练习结束之后，大家几乎都准备回到自己的宿舍，但顾连发现水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想了想，顾连就也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练习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了。

顾连留下来的举动自然引起来了水真的注意力，他本来还是可以自然地练习的，但因为周围没有了其他选手交谈的声音。在有些寂静的黑夜里，他的心跳声就格外明显。

声音很大，速度也很快。

哪怕知道这次的心跳是因为今天的练舞造成的，但水真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选择主题曲中心位的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水真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紧张，而且心跳声也变得越来越快。他能够很清楚地发现自己跳舞的节奏给乱了。

已经完全不是他正常时候该发挥出来的水准了。

脚步逼不得已地停了下去，就在水真喘着粗气的时候，水真看到了顾连望过来的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心猛地又快了一怕，水真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虚起来。他就怔怔地看着顾连继续说道，“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再练，或者今天就练到这里，然后回宿舍，洗完澡之后好好睡一觉？”

“那你还要继续练下去吗？”水真并没有直接回答顾连这个问题，只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嗯，对。”顾连点了点头，“毕竟你的其他组员都很厉害，你既然当初选了我，我总不能拖你的后腿吧。”

眉头微微皱了皱，水真看着对方的那张笑容，然后问出来了一个他疑惑了很久的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没有投给同公司的川井而是将最后一票投给了他？

“嗯？”

只是，这个问题刚问出来水真就后悔了。他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那，要不我帮你调整一下你的动作？”

“好啊。”

光是调整一下动作，又不需要自己亲自跳。应该没有什么的，只是，很快地，水真就发现自己的这个想法真的是大错特错。光是言语上的终究是不够的，水真难免就会和顾连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因为出了不少汗的原因，练习时穿的衣服几乎已经完全湿透了。水真每次碰到的时候身体就会变得有些僵硬起来，那种温热感似乎要透过他的肌肤流经他的四肢百骸。而每一次他的动作微微顿住了之后，少年那疑惑的眼神又都会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