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客栈中,只有这里的暗门里面的插栓是被人拿走了,或许从一开始,这里的暗门就是可以被打开吧。
老妪见到计卿城的手笔,以往的一些畏畏缩缩也少了许多,颇有些兴趣地说道:“您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技巧的?”
计卿城说道:“其实从昨天进来的时候,我就大概知道这间客栈里有些古怪,至于客栈最后会被人拿来用作偷走女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昨晚我来投宿,你不断叫我不要走出房门,想必不是因为担心我走出房门遇到危险,而是单纯想叫我不要离开房间吧。”
计卿城走到原来自己住的房间,在房门口的门框上左右各有一个凹槽,想必如果往里面插入一根铁棍,里面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
老妪叹了口气,“真的对不起,一开始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心思,没想到今日你却以德报怨,我真的有点惭愧。”
计卿城继续说道:“我猜其他三间房屋应该也是这样吧?”
老妪点了点头。
计卿城说道:“你们通过假意提醒,让前来投宿的客商晚上不敢出屋,延长了你们的作案时间,又可以在门上动手脚,让里面的人怎么样都出不来,这样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前来投宿的人全部从房间里带走。”
“想必昨晚最大的变数,就是出现了三个官家小姐前来投宿吧。”
老妪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个我们没有预料到的问题,但也在预料之中。”
“预料之中,为何?”
“你应该知道她们都是冲着澜庭榭唱和去的吧。”
“嗯。”
“但如果官驿是开着的话,她们会来到这里投宿吗?”
“你是什么意思?”
“其实如果他们从枳县出来的时候早一点点,或者官驿没有关门的话,我们昨晚也只能抓走几个穷酸书生罢了,但是这两边配合得太好了,我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计卿城吃了一惊,枳县地处三国之间的腹地,无论是从南褀前往东津城,还是从北乾前往东津城,如果走枳县,相对于其他官道来说,无疑是速度最快的一条险道。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计卿城一大早上赶到枳县时,枳县禁止出关,也就是因此为什么官驿会空无一人了。
计卿城气的咬咬牙,即使这里已然是个三不管的地带,但当官的这般草菅人命配合贼匪也真是丧尽天良。
计卿城深吸一口气,说道:“他们这样配合多久了?”
“几年了吧。”
计卿城想到这几年里如此配合暗地里会卷走多少无辜少女,心里就觉得无比难受,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大户小姐,尽管她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但她仍然是一个平凡的人。
这也真是因此她明知面前的老妪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她仍然选择听一听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计卿城看着面前的老妪,轻轻拨开了遮住脸的头发,老妪好像并没有不习惯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让计卿城看到那张脸,也大大方方地把腰挺了起来。
皮肤保养得很好,身姿也很绰约,走路小步轻移,犹如步步生莲,计卿城心想若是刚才卫星瑶她们讨一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活脱脱又是一位大门小姐出来。
老妪似乎只是在外人面前扮丑,计卿城原来还以为老妪会很不习惯展示自己的美貌,老妪笑了笑,但是更多是无奈:“他把我抢过来,就是图我的美貌,图我的学识,想着和我结合会生下一个优质的婴孩出来。”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他的兽欲吧。”
“第一天我不从,他就把我捆在柴房里让我和鸡鸭一起睡觉,哪里满地都是粪便和羽毛,混在一起那简直是最恶心的味道,我简直不能忘记哪些天里浑身的畜牲味道好几天都洗不掉的感觉。”
“虽然他脾气特别不好,但只要还是比较清醒的时候,他都不会打我,是啊,如果打坏了我的皮肤,他就找不到这么完美的女人了,娇嫩的肌肤,柳条般的身躯他再也享受不到了。”
“所以他最常用的惩罚方法,是辱骂,是罚我挨饿,他更喜欢的莫过于弄来一些春宫秘术,让我学好用在他身上,然后他就可以尽情在我身上发泄。”
计卿城听了许久,虽然心中已经有所预期了,但听到的时候仍然很震撼。
以往书本上关于这些故事只会是一笔带过,然后再写几句词藻粉饰太平,但是再怎么粉饰,哪些被掩盖的冤魂再也无法说话了。
老妪带着计卿城来到客栈外一口水井处,取了井水在墙壁上写下一个牧字。
计卿城说道:“这就是你的姓氏?”
“嗯,时间久了,也只能隐约记得自己姓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