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卿城想了一会,这个时代童养媳呀卖身葬父啥的似乎也不是啥不能理解的事,毕竟自己以前是从人人平等的时代走过来的,现代人的思维让计卿城非常同情这样小姑娘的遭遇。
“唉,等会看看要是有机会就和她聊聊看看吧。”
计卿城刚准备继续睡下,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
咚!
咚!
连敲三下,像极了暗号。
计卿城琢磨着这也不符合三声长两声短的江湖规矩呀,而且这声音响度适中,不像是用拳捶,更像是用食指或者中指弯曲后敲门,这声音咋听着这么有礼貌呢。
计卿城爬起来打开门栓,眼见正是刚才的老妪在敲门,只见她有点佝偻,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姑娘洗洗脸早点休息吧。”
说罢,转身离开,在门口时顿了顿,又说了句:“最近不太平,晚上姑娘把门栓拴好,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等等,最近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嘛?”计卿城出口问道。
老妪没有回头,只说了句:“兵荒马乱的时候,哪里有太平日子。晚上不要有太多好奇心,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在自己房间待着就好。”
老妪把门带上离开了,只留着计卿城在房间里一脸懵。
这没头没脑的突然端了一盆热水上来,再说这样的村落柴薪什么的不应该挺宝贵的嘛,没备下吃的,居然还能专门备下柴薪烧水。
还有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没头没尾的,最近不太平,这附近靠近官道,八百年了都没听说过这里有啥不太平的事,难道最近有啥山贼出没。
山贼敢劫官道了,胆这么肥。
计卿城仔细想了想,刚才那个老妪虽说披头散发,身材有些佝偻,但隐约中瞧见那身姿颇有些秀丽之气,加上刚才六居也说了这老妪年龄不过十五岁上下,更让计卿城有些怀疑这个老妪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崔崔老矣的姿态。
“她的步子有点奇怪。”
六居突然插话,接着说道:“步子小,慢慢走。”计卿城想了想,一般来说为了干活方便,这个时代的农夫一般都是大跨步、步履急促,很少会有这样小碎步、迈着轻移莲步的步伐。倒有点像官家小姐。
“看来这里是有点奇怪的呢。”计卿城点点头,回头把门栓插上,仔细检查了一下门栓确定不能被打开后,便上了床钻进睡袋里,和六居说道:“今晚咱俩都不能睡着,万一夜里有啥突发情况我们还能及时应对。”
“嗯,小姐。”
那一盆热水计卿城也没有洗脸,直接拿了泡脚用了,过了一会计卿城就缩到睡袋里了。
计卿城闭上眼皮,大脑保持清明,即可以养神休息,又可以让大脑放空保持清醒状态。
至少计卿城想象中这样是很合理而且她是做得到的。
然后,然后,然后计卿城眼皮开始打架,大脑不受控制就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她,毕竟这一天确实有点累,突然不能出关,还得等到大半夜去偷官印了才能出关,然后一路上赶路好不容易遇到官驿又关门了,所以这太晚了难免犯困。
至少计卿城‘睡死病中惊坐起’的时候她是这么合理安慰自己的。
突然惊醒时,看见六居仍然盘腿打坐,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了,计卿城哼了声:“亲爱的小居居,你醒着吗?”
六居面无表情,语调一如既往的沉重,“没有,小姐。”
“哦。”幸亏六居不用睡觉,就算计卿城真的一晚上睡得舒舒服服,她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计卿城说道:“有出现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吗?”
六居说道:“非常太平,他们并没有什么争吵也没有发生什么矛盾。”
计卿城说道:“那就好。”这客栈都是用石块砌得就留个一个排气的小洞口也看不清楚现在外面的时间,计卿城一个蹦跶从睡袋里跳出来,打算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时候尽早赶路。
却不料刚一开门,眼见大厅三张桌子点着几盏油灯,密密麻麻坐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身穿劲装,腰间别着长剑、长刀,看颜色款式,似乎是三波人,眼瞅着睡前还空无一人的客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计卿城惊呆了。赶忙拉上门,进去躲了起来,一脸惊慌地对六居说道:“你不是说今晚很太平?哪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六居说道:“小姐,今晚很太平,连续来的三波人都没有打起来,都在心平气和地说话。直到几刻钟前他们才决出结果。”
“我去,这三波人还能心平气和决出结果,这不打一架才怪呢。”
眼瞅着这三波人服饰不统一,肯定立场不同,眼见都是彪形大汉大概率喜欢拳头说话,加上腰间别的刀剑,肯定是喜欢用刀剑说话。
“小姐,有矛盾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