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团秦副团长回乡一趟,找到对象了!!
甚至还早早地打了结婚报告回来!!
这一消息,不到一个中午的时间,整个家属院全都知道了,也都震惊了。
尤其是那些普经试图给秦岙介绍过对象的嫂子,一听这消息手里的活都放下了,还问说话的人是不是把名字说错了。那可是二五八旅结婚老大难之一的秦副团长,拒绝过好多次嫂子们提出来的相亲,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不太着急成家。家属院众人普经一度以为,这人要光棍一辈子。
结果嘿,听听她们现在听到了什么,人才回去了不到两个月,结婚报告都打过来了!震惊过后,好奇心纷纷对准了结婚报告里的另一半,邻里之间,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秦副团长那结婚对象是谁呀?居然能把这么一个结婚老大难搞定,有点本事啊!
六团团长舒国豪家里也在说这个事儿呢,作为同一个团的人,舒国豪跟秦岙算是并肩作战最久的了,两人分的房子也相邻着。舒国豪汇报完进展,回来得有点晚,这会儿一家人才准备吃中午饭。
舒国豪媳妇林友瑶菜都还没端上桌,就在厨房里开始打听了, 小秦那对象真的才二十岁啊?
舒国豪拿了个盆洗脸,水声哗啦啦的,因为拿毛巾抹着脸,说话声音不是很清楚,真的啊,我骗你干啥,我看见了,叫祝安安,今年二十岁。
林友瑶端着菜上桌,弯着腰在那里摆碗筷,“那岂不是才比我们家老大大两岁。”舒团长今年四十了,林友瑶也是,二十二岁生了第一个孩子,今年刚满十八岁。舒家最小的孩子八岁,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拿着个筷子,等自己父亲入座开动。
父母的话进了耳朵,小孩也扯着个脑袋插嘴, “那我们以后叫秦叔叔媳妇儿,叫婶儿还是叫姐姐呀?”舒家老二大一点,笑着回自己弟弟,漂亮的就叫姐,不漂亮的就叫婶儿。这话刚说完,后脑勺就被舒国豪拍了一下,没礼貌。
舒家老二吐了吐舌头,没敢顶嘴。
一家子入座,碗筷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林友瑶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 “也不知道小姑娘好不好相处?”作为邻居,要是人不好相处,住在旁边都闹心。
舒国豪掌着个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人
要不行,两人估计也成不了。林友瑶给自己丈夫夹了一点菜, “也是,小秦看着可不像是会将就的。”要是能将就,就不至于二十八了才找着对象。
说到这儿,林友瑶好奇心又冒出来了, “你就知道那小姑娘二十岁,别的都不知道了?”舒国豪点头, 嗯,谢旅没给看。
说完,舒国豪又把在办公室谢旅的话送给了自己媳妇儿, 等秦岙回来不就能看到了,现在说一千道一万的,还不是见不到人。
林友瑶撇了撇自己丈夫, “万一人家小姑娘不愿意来随军呢?”
家属院的生活,谈不上多丰富多彩,甚至因为地理位置偏,买个东西都不是很方便。有些家属还真是不愿意来,来了也就住那么一两个月就回去了。
舒国豪快速扒拉着饭, “秦岙总是要回来的嘛。”
见自己丈夫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林友瑶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转念间又想起了别的事情,还吃着饭呢,林友理直接笑出了声,小曹这会儿心里估计不好受吧?舒国豪也是一笑, “何止是这会儿,他还在谢旅办公室的时候就不好受了,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样。”舒家那八岁小孩一本正经的语气,曹叔叔可真可怜。
可怜的曹叔叔本叔这会儿正坐在食堂里吃着饭,以往能干掉一大盘的人,这会儿只吃下去了一个尖尖。一小口一小口的,秀气得跟那古时候的大家闺秀一样,这场景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饭有多难吃呢。饭是好饭,就是吃饭的人没什么心情。
曹英毅满脑子都是曾经一起单着的好战友要结婚了的消息。
真是狗啊!说好不想找的呢!!
曹英毅把筷子咬的吱吱响,仿佛那是秦岙的化身一般。
曹英毅来得晚,按照以往正常的时间来算,这会儿食堂应该已经没什么人了。
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些喜欢看戏的人,明明饭都吃完了,还去而复返,嘴里说着什么没吃饱,想再打两个馒头的话。
打完以后,还都要往人身后路过一下,拍着曹英毅的肩膀,看似安慰实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打趣, “曹副团长看开点,说不定那缘分马上就来了呢。
就是就是,像秦副团长一样,
才回去多久?这不缘分就到了嘛!
曹哥,你要坚强啊!不就是没对象嘛,反正你没对象也好多年了,咋连饭都不吃了呢,不吃下午咋训练啊!
一个二个小嘴叭叭的,曹英毅抬了抬胳膊把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 “滚滚滚!谁说老子吃不下饭了,是今天这菜炒得太咸了!!
食堂大师傅路过幽幽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他是来抡锅铲的,不是来背锅的。
玩笑点到为止,去而复返的人推推攘攘地又走了,留下曹英毅坐在那里,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明天就去相亲!!相他个十场八场的,他就不信,自己还找不找个对象了!!
同一时间,引起家属院这一场热闹的秦岙,也在经历另一场热闹,准确的来说,是跟祝安安两个人一起在经历。
自行车上这一堆大包小包的,推回来的时候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缝纫机这种大件,路过的婶子们一眼就看到了。然后就听两个要结婚的小年轻说,缝纫机是聘礼,收音机是嫁妆。这一听说可不得了,这年头结婚三转一响能配齐的家庭可不多。
这就导致,祝安安她们都回家开始收拾东西了,路上婶子们还在嘀嘀咕咕。
话题中心主要是围绕着祝安安的嫁妆,祝华茂去世的时候,有赔偿款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但是五年过去了,钱还剩多少就没人知道了,现在这一看,估计是没少剩,不然怎么能拿出来收音机当嫁妆呢。
有些比较勤俭持家,一分钱恨不得拆成两分钱来花的婶子话里话外都是,小年轻自己当家就是不行啊!有钱不是这么用的。乡下结个婚,那聘礼嫁妆啥的,给个二三十块就可以了,咋还真的买三转一响呢。尤其是在听说这些都是孩子自己决定的以后,阮新燕也变成了话题中心。
有人说她这个家长把不住事儿,孩子胡来她都不管管。
当然说这些话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看热闹。
别人家钱用没用完,以后怎么生活,关她们什么事呢。
祝安安也没管外面的嘀嘀咕咕,忙着收拾家里,反正看热闹也就这么一阵子,等有了新的八卦,乡亲们的注意力自然就转移了。况且,以前被看热闹的时候也不少,她都习惯了。
不管别人怎么
说,两家人都丝毫没有受影响地忙碌着。礼拜二这天,早上下了小雪,飘飘洒洒的还挺有意境。
阮新燕带着秦岙和杨婆婆上了门,合了八字,交换了礼,日子就算是正式定下来了。
现在距离腊月二十五也就二十来天的时间,要办个酒席事情还真是不少。
期间祝安安还得准备一次期末考,事情堆在一起,她忙得跟个陀螺一样。
但是忙中也很有序,她甚至还怙记着之前黑蛋给她透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