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变相的提前坦白了,只是谁都没有戳开窗户纸。
过了会儿,闻酌意有所指道:“我也找到了你很久。”
“……”席问归看了眼被钉死的油画框,为自己辩解了句,“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不是怕你找上我。”
闻酌清哼了声。
游戏开始后,他躲在桌子下,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古堡里应当不存在这么大的不知名的移动空间,结合之前遇到女鬼的经历,很容易联想到镜子里的世界。
他虽然看不见,但其他感官很敏锐,意识到自己身边始终有“东西”跟着或经过。
可在这场捉迷藏的游戏里,它们却没有伤害自己,这只有一个原因——
他也变成了鬼。
这是场鬼捉人的游戏。
他也是鬼,所以他也要捉人。
但再冷淡,也是在现代社会中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在别人没有招惹自己的情况下,闻酌从不会祸害别人。
那只好来祸害席问归了。
他平静地走到窗边,看了眼窗外,黑压压的一片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月光也不见踪影。
“我去洗个澡。”
作为古堡的病人,每天睡前洗澡是入院准则之一,但发展到如今这个情况,洗澡数到底重不重要也不
得而知了。
何况这具身体还不是闻酌的。
这间卧室有独立的卫浴,但是很少,好在门窗紧闭,唯一的抽象画被钉死在了墙上,里面的“东西”暂时出不来。
闻酌放好水,刚躺进浴缸,就听到外面传来一点动静,眼皮不由一跳。
本来看到闻酌进浴室,已经没有身体的席问归下意识就要跟上,顺道踢了下地上的木偶,可走了两步又回了头,幼稚地转了转眼珠,忽然想待待小鱼崽待过的躯壳。
他操控起了木偶,走向了浴室。
“变态与狗不得入内。”闻酌清冷的声音传来。
被席问归操控的木偶很滑稽,闻酌之所以能操控自如,是他那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木偶,以至于自己说话发不出声音都没察觉出不对劲。
有种慢慢与木偶融为一体的诡异契合感。
席问归才不听话,他僵硬地走到浴缸前,由于不好控制,直接连着木偶的身体跪坐在了地上。
木偶虽然是有着一头金发,疑似女性,但身形十分高挑,跪坐在地上的席问归依旧比半躺在浴缸的闻酌高一点。
他透过自己的身体看着熟悉的人,歪了下僵硬的木质脑袋,道:“这样刚好,我可以理所当然地进入镜中世界看看,有没有他们口中所谓的毁掉列车世界的枢纽。”
闻酌捞了一捧睡洒在脖颈处,随意问道:“你刚刚说,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会和聂丞一样受到惩罚——谁给你们惩罚?”
木偶好半天没动,像是在组织语言,半晌这具诡异的躯壳里传出声音:“我不知道。”
“聂丞的惩罚来自于我。”席问归说,“但我的惩罚来自于谁……不知道。”
就像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按照人类的社会体系来判断的话,明明他的上头已经没有谁了。
一切都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个罪恶深重的人,无法脱离这个世界,便与世界融为了一体,失去了血肉与心跳,开始无休止地审判他人。
他只被惩罚过一次,便好像骨骼都要化成灰烬。
没有任何“人”在惩罚它,可惩罚却又确确实实存在,好像是再自然不过发生的事。
闻酌没有深问,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黑雾慢慢散去,今夜就要结束了……可游戏会就此结束吗?
闻酌无意识地抚了下锁骨,一直从胸肌滑落。
浴缸边的木偶人盯着这只滑落的手,提醒道:“我的身体。”
闻酌反应过来,轻轻嗤笑了声:“又不是没摸过。”
席问归下意识想舔下干涩的唇,但很快意识到木偶根本没有这么灵活的舌头,木质的眼珠咕噜咕噜转了两圈,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摸摸自己的身体吗?”
这很理所当然吧。
小鱼崽应该不会拒绝。
“这具木偶的关节只有简单的机关连接。”闻酌瞥了他一眼,“想在地上跪着爬的话,就来摸试试。”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席问归:郁闷jpg.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碰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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