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
天色一黑,屋内的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虽然还是很暗,但至少可以目视了。
当然,对闻酌来说还是没有任何区别。
“真奇怪……白天不许开灯,晚上倒是给开了。”
“正常不都是晚上开灯吗?”
“在副本待多了,遇到晚上开灯的真不多。”
刘雅民独自去洗澡了,谁都不想触他霉头。大家也不是真的同伴,都有各自想做的事,便就此分开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不仅失去了其他几个人的声音,席问归也不见了。
脚步、呼吸,全都消失殆尽。
闻酌扶着墙走了两步,突然顿住,站在原地不动了。
过了会儿,身前传来某人等不及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闻酌不仅不走,还退了几步,席问归张开的手臂就这么落空了。
他干脆拉了闻酌一把,装作闻酌自己走进了怀抱,一把抱住,亲昵地蹭了蹭:“你想往哪里跑?”
闻酌的眼神没有聚焦,下巴贴着席问归的肩膀:“这个副本让你有这么无聊?”
“还好。”席问归亲了下闻酌的耳朵,发现小鱼崽敏.感地抖了抖,没忍住又亲了下。
闻酌:“有完没完?”
席问归不满道:“你一点都不爱我。”
闻酌一顿。
爱这个字从席问归嘴里说出来……总是有些微妙。
事实上,他和席问归什么都做了,但却从来没确认过关系,不仅没有言爱,连喜欢都没说过。
听起来有些奇怪和不负责任,但他们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能对方真说了才觉得诡异。
席问归只是学习他人的抱怨,转眼就忘了:“我们最后洗吧。”
闻酌眼神没有聚焦,下巴被迫都贴着席问归的肩膀,提醒道:“禁止发展病友恋情。”
席问归想了想:“应该是说不可以在浴室乱搞——我们可以去床上。”
闻酌:“不可以同住。”
“欧文的尸体都凉透了——”席问归回忆了下,“不对,规则上没说不可以住一起。”
他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但由于每间卧室都被分配好了编号,加上条例上说了欧文医生每天凌晨五点查房,便先入为主地认为同住是行不通的。
席问归磨了会儿:“而且你看不见,多不方便。”
闻酌不买账:“那张单人床只够我一个人睡,你可以睡地上。”
席问归想了想:“好吧。”
先进屋再说。
闻酌查觉到了什么,突然说:“回头。”
席问归垂眸看向小鱼崽的脸,愣了下才回首,一抹黑影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有什么?”
“一道黑影。”
闻酌皱了下眉:“他们都往哪去了?”
席问归:“没注意
……”
也许是失去了视力,闻酌变得敏.感了些。他总觉得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在弥漫,难以言说。
“去右阁楼看看?”
闻酌嗯了声……总觉得有谁在暗中注视他。
右阁楼和左边几乎是一样的布置,一条幽深逼仄的楼梯,尽头正对一扇正方形的窗户,转个身就能看到锁住的阁楼门。
闻酌站在下一层台阶上:“有什么?”
席问归:“和左边的阁楼一样,打不开。”
这扇门看起来与普通门一样,但摸起来的感觉十分厚重,推起来纹丝不动。
“看来得找到钥匙了……”席问归弯腰看了看,“两把钥匙的款式好像不太一样。”
“医生办公室下去都翻过了,没找到什么钥匙——除非有人私藏了。”
闻酌仔细回忆着钥匙还可能在什么地方,既然是副本里的空间,就一定是可开启的,钥匙也一定在一个能被找到的地方。
“从昨天到现在你有看到镜子吗?”
“没有。”
闻酌思忖了会儿,道:“去看看病房门口的油画。”
按照人数来说,一晚死一个,刚好副本结束那一天只能存活一个,他不认为今晚会无事发生。
特别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窥伺眼神,让他有了更强烈的直觉。
先是来到二楼左边,闻酌问:“油画有什么变化吗?”
席问归唔了声:“没什么变化——008还是断了小腿跪在那里,不过看久了以后,这些油画似乎在动。”
闻酌:“每一幅都在动?”
席问归嗯了声。
闻酌:“去另一边再看看。”
说是这么说,闻酌却没有挪步的意思,对着空气扬扬下巴,示意席问归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