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枝意识到自家闺女是要面子的,堵在门口问自家闺女怎么胖了有点不好,故而憋了一路,这会儿没下人了,她赶紧问,“宝丫头,你什么时候怀上的?怎么也不说同家里说一声?”
“这有什么好说的,整天那么多下人围着我打转,燕棠也什么都不让我干,就差要把我当成佛祖供到神龛里去了,我同你们说了,你们再派几个下人过去伺候我?用不着啊!”
“我在南疆的时候,有些妇人上午还在地头干活呢,中午就生娃了,下午在床上躺一两个时辰,傍晚还要接着干活儿,也没见人家怎么着啊……我这胎已经怀的够小心了,你们不用替我操心。”
叶桂枝看着苏鲤那气色红润有光泽的模样,点点头,又问,“你这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我也说不准,应该是从并州来北疆的路上或者是刚到北疆那阵子吧。”苏鲤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杨绣槐笑嘿嘿地感慨,“年轻人就是体力好,从并州来北疆的那段路,哪怕天天都有马车坐着,我老太太都觉得吃不消了,你们年轻人还有精力造小人儿。”
苏鲤脸一红,没有搭腔。
她对燕棠卸下心防之后,很多事情就都半推半就地成了顺其自然。
她两世为人,头一次尝到那种滋味,有些迷恋,燕棠则是打小就在皇宫中按照‘种龙’培养出来的,身板与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二人食髓知味,那阵子确实有点太过疯狂了些。
等到了午饭时间,一大家子都围在了桌子旁,并没有像其它权贵人家那样男人一桌女眷一桌。
苏崇文入仕为官的这些年,苏家虽然学了很多讲究的规矩,但也并非所有的规矩都学了权贵之家的那一套。
‘男女不同席’这个规矩,苏家就没学,并且苏家人还觉得提出这个规矩的人有病。
‘男女不同席’也是得看情况的,要是男人们打算聚在一起谈论什么大事,那女人们该回避就回避,不是说看不起女性,而是在这社会中,男女分工是不一样的。
可要是单纯地吃个饭,那就得看人数了,如果男人们能单独凑够一桌,那就男女分席而列,男人们聚在一块儿,喝酒吃肉都可以放开些,哪怕想说些荤话,也不用避讳,而女人们聚在一块儿,哪怕是唠家常,也比有男人在场的时候要放松快一些。
可平时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吃个饭,还要讲究‘男女不同席’的话,那就是有毛病了。
就拿苏家的情况来说,现如今苏崇山和苏崇水都有了小家,除了过年这种大节之外,其余的节日都是各自在各自家过。
苏崇文这一家,算上苏老头和杨绣槐,男丁也一共就四个,女人更少,嫁出门的苏鲤已经不算苏家人了,只有杨绣槐和叶桂枝俩,一共就六个人,难道还要分两桌?
如今苏崇梅、苏崇菊以及苏鲤回娘家,人口陡然多了起来,但架不住叶桂枝自个儿在家里爱瞎捉摸,琢磨出一种可以容纳二十多人同桌而坐的大桌子来,一共两层桌面儿,一层桌面儿是放各人碗筷的,一层桌面儿是放菜式的,放菜式的那个桌面儿可以转动,只要大家随手转一转,各式各样的菜都能轮到自个儿眼跟前。
有那么一瞬间,苏鲤都要怀疑叶桂枝也是穿越来的,可她仔细想了想叶桂枝的言行,又觉得不太像,最后只能把这个归结到叶桂枝有‘急智’上。
饭桌上,苏鲤这个当姐姐的忍不住过问了一下两个弟弟的学业情况以及对未来的打算,她以为这都是些什么稀疏平常的话题,没想到张嘴一问,苏茂林和苏修竹的脸色就都变得不大好看了,苏崇文也放下了筷子,叶桂枝则是一个劲儿地冲苏鲤挤眼睛。
“这是怎么了?”苏鲤疑惑。
苏修竹话多嘴也快,开始告状,他说,“姐,你说我学那么多的东西,学这一身武艺,爹既不让我考文举,也不让我走武举,你说我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苏鲤心中诧异,她扭过头去看苏崇文,问,“爹,你拦着茂林和修竹不让参加科考了?为什么啊?”
“不是不让,是我想让他们兄弟俩再缓缓。现如今我才刚从尚书的位置上退下来,被圣上封了一品侯,转眼就把自个儿的俩儿子推上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圣上又会怎么想?”
“会不会说我是诈了这么一个侯位?会不会说我是沽名钓誉,一心为自家子嗣谋利?茂林和修竹都是有才华有能耐的人,比当初刚刚踏上仕途的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兄弟俩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功名,去挣官职,而非借着我的隐蔽去走那条轻松好走的路。”
“如若不按我的安排来,圣上心中定然要猜忌于我,你说我这般急流勇退又是为了什么?甚至说,圣上可能不止会猜忌我,还会连累到你姐姐与姐夫的头上!这道理我同你们说了多少遍,怎么就一直想不明白?”
“这样的榆木脑袋,不入官场更好,入了官场之后,指不定何时就被人嚼碎骨头啃成渣了!”
苏崇文说着说着,也动了气。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