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竹人在家中坐, 锅从天上来, 他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习字呢, 突然就听见自己所住的偏院的小门‘duang’的一下开了, 他皱眉向窗外看去,就见自家亲姐进了院子。
苏修竹惊喜地喊, “姐!”
喊完之后,苏修竹就觉得自家亲姐的状态有点不对,她脸色比灶台上熏黑的锅底都要黑,杀气仿佛要溢出来般,弯腰随手捡了根手腕粗的竹棍,杀气腾腾地朝他窗户上一指,冷喝道“苏修竹, 你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本事大了,还是胆量大了!”
苏修竹一脸懵逼地从屋里走出来,“姐,我怎么了?”
那竹棍如同夏日急雨般, 密密麻麻地朝着苏修竹身上落了下来,苏鲤不是真打,一棍都没落在苏修竹身上, 但那竹棍挥舞起来带动的呼呼风声却把苏修竹给吓了个够呛,苏修竹的寒毛都被吓得一根一根立了起来。
“姐, 你这是做什么?”苏修竹大叫道。
苏鲤冷笑, “我让你诓我!让你诓我!你知道你写的那封信把我和小姑吓成什么样了吗?小姑那么胖的人, 经过你这么一吓, 这会儿都清瘦了许多,你让小姑父看到之后该有多伤心?”
苏崇菊和吴伯跟在苏鲤身后,她原先还想拉苏鲤一把,这会儿听到苏鲤的话后,只顾着心塞去了。
什么叫‘小姑那么胖的人’,她很胖吗?
苏崇菊隔着衣服捏了捏自己的小肚腩,她感觉自己已经瘦许多了。
吴伯年纪大了,哪怕有心拉架,他更怕苏鲤手中的竹棍敲到他身上,敲碎他这一身老骨头,只能跟在后面哎哎呀呀地劝。
苏修竹的拳脚功夫一直在练,这会儿被苏鲤给撵的急了,呲溜一下就窜上了院墙,刚想喊话让苏鲤冷静一下,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结果就见他姐比他窜得还快,比他还要灵活,手里拎着一根杆子,就如同白日飞升一样,一下子就站在了他的身旁,险些把他吓得从墙上摔下去。
“姐,你的拳脚什么时候练的这么利索了?”
在苏修竹的印象中,苏鲤还是那个只会挥着竹棍乱打的亲姐啊,他跟着武师练了两三年的拳脚功夫,就连武师都说他的根基好天赋也好,怎么他姐的动作比他还利索?
苏鲤冷笑着回答,“在南疆省整天爬山淌河练出来的!”
竹棍擦着苏修竹的耳廓扫过,吓得苏修竹的头发丝儿都一根一根地站了起来,他赶紧往远处窜,“姐,真不是我给你写的信!我从未给你写信,每次奶找人读信和代笔,都是找的我哥!”
“你还想诓我!那落款上都写的清清楚楚,就是你的名字,笔迹也是你的笔迹,怎么就变成茂林的了?你当我好糊弄不成?”
自己做没做过,苏修竹会不知道吗?
他一听自家亲姐说落款是他的,笔迹也是他的,立马就将‘犯罪嫌疑人’给锁定了。
这种损人的事儿,除了他哥那个闷声坑人的祸祸之外,还有谁这样做?
苏修竹赶紧就往苏茂林的院子里窜,他觉得拉出苏茂林来对峙便是最好的选择。
苏茂林在听到隔壁院子里的鸡飞狗跳时,早已经脚底抹油请救兵去了,这会儿他正带着叶桂枝、杨绣槐以及那几个同杨绣槐搓麻将的夫人太太往修竹苑这边走。
隔着老远,叶桂枝就能听到苏修竹吱哇乱叫的声音,她步履匆匆,见苏鲤将苏修竹都逼得上树了,吓得太阳穴突突突跳个不停,连忙同苏鲤说,“宝丫头,快下来,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太危险了!”
苏鲤没见到叶桂枝的时候,心里还不算气,这会儿见到叶桂枝,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娘,修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我奶好端端地在那儿,怎么就变成了信里说的病入膏肓了?”
叶桂枝一阵心虚,“你奶之前病……”
“你少拿这些话诓我,我刚刚问过吴伯了,我奶身子康健得很!老太太气色红润,走路不喘不抖,怎么就变成病入膏肓了?你知道听到消息的我有多担心吗?从南疆省的春城到京州,马车在官道上颠了二十多天,我没完整地睡过一个囫囵觉,我小姑见天儿哭见天儿哭,要是遇到一个有心疾的,能被你们那封信给活活吓死。”
苏鲤见苏修竹趁着她说话的空档悄悄摸摸往树下滑,手里的竹棍直接掷了出去,直直地插在苏修竹的裤裆下,吓得苏修竹赶紧又往树上窜了窜。
杨绣槐被这一幕给吓得眼皮子直跳,“宝丫头,你快下来,听奶说,都是奶的主意!再说了,你同修竹动手干什么?那信是奶和你娘让茂林给你写的,你是不是揍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