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旁人都觉得入宫之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他们怎会知道, 有很多妙龄女子本可以长命百岁, 但入宫之后,早早就殒命了。
人人都羡慕那些妃嫔的好命, 只有那些妃嫔知道,她们在皇帝眼中,不过是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她们为皇帝诞下子嗣后,皇帝会允她们许多好处,可一旦她们逾矩了,那便再无出头之日。
甚至于说, 从她们诞下皇嗣之日开始,皇帝就不会再同她们亲热,就算偶尔有交流,也无非就是话话家常, 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如同皇帝例行上朝一般,例行给她们一些安慰。
皇帝见他们的次数, 还不及见那御前侍卫孔渡洲的次数多!
渐渐地,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嫔妃们就明白了, 她们与皇帝之间只是达成了一种交换合作关系, 她们为皇帝生儿育女, 做一个不作妖不惹事的好嫔妃, 皇帝就赏她们荣华富贵,保她们母族平安顺遂。
仔细想想,就连与皇帝青梅竹马的皇后都难成皇帝的心头好,她们又能奢求什么?
与那些为后宫安宁有序而兢兢业业做事的六局一司女官相比,宫妃不过是花瓶罢了。
在这次四妃与六局一司的‘战斗’中,德妃完败,耿尚仪扬眉吐气,一直都充当‘六局吉祥物’的苏鲤成功刷了脸,让那些人都认识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也就是这个时候,宫里的人才想起来,苏鲤可不仅仅是养在宫中的权臣质子,还是皇帝亲封的女官,一个无人知道究竟是几品几级的女官。
皇帝赐下的赏赐是荣公公亲自领着人抬去春和宫的,除去那些绫罗绸缎与珠宝如意的赏赐之外,还有两件适合苏鲤身量的官服,大红底色,上面缀有珍珠玛瑙,绣有飞天白鹤,正是五品女官服的缩小版。
唯一有别于尚宫服的地方,是她的袖口上绣了两条金黄色的小蛇,看着活灵活现,颇为有趣。
苏鲤谢过皇帝的恩典,穿着官服在春和宫内走了两圈,感觉全身不自在,赶紧把官服换下来,穿上了日常的便装。
徐嬷嬷在一旁提醒道“姑娘,既然这官服到位了,明日你再去六局一司,可就得穿着官服去了,不然容易遭人诟病。”
“可那领子硬巴巴的,难受得紧。”苏鲤的脸都皱成了苦瓜模样,她问徐嬷嬷,“能否把那领子熨一熨?使其软一些?现如今那领子里面像是加了浆糊一样,硌得人脖子疼。”
徐嬷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姑娘,那衣领是专门做成这样子的,日后浣衣局的宫女取走你的官服洗好之后,还会有人再将那衣领给支棱起来。好歹是官服,不挺阔一些,穿出去后怎么显示自己的女官威仪?你学学杜宫正那挺胸抬头的走路姿势,走出门去威风八面,而且也不会觉得领子硌人。”
苏鲤想了想当女官的好处,只能咬牙把这点给忍了下来。
等到尚书房放学的时候,苏茂林和苏修竹是领了题目回来的。
尚书房的先生让两人答一问题,“南疆之人,疏于教化,不服教化,如何解?”
这道题目问得相当应景,南疆山多水多,仗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南疆各部族一直都兴风作浪、四处作妖,有了□□署的相助,镇北军南调,一次性就将南疆个部族给强攻了下来,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南疆各部族都被□□的威力吓懵了。
收服南疆各部族之后,新的问题也凸显了出来。
南疆各部族之间尚且存在方言诧异,更不用说方言本就存在南北差异,镇北军的统帅请了个精通南疆语言的奇人,才听懂南疆人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
有很多人只是假意投降,打算等镇北军撤走之后,再重整旗鼓,自立为王。
镇北军的统帅给气坏了,偏偏又没什么办法,只能上书给朝廷,求朝廷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为了这件事,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尚书房的那先生也把这件事当成题目,让尚书房的小崽子们去想。
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对这件事持有不同的看法。
苏茂林说,“先生说南疆人疏于教化,那自然应当是请名师大儒去教化南疆,让南疆人都明理懂礼,问题自然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