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绣槐在心里拧巴了一会儿,脑海中突然就又闪过了那一僧一道说过的话。
那一僧一道说,“只要好好待这只落在你们家枝头上的金凤凰,让后你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不会再走背运,也不会生出祸端。当然,若是你们家里的人做了什么触金凤凰霉头的事情,这好运道能不能留住就两说了。”
杨绣槐想,她那小孙女自打出生来,她巴心巴肺地上赶着讨好,怎么也不可能触金凤凰的霉头啊!
至于苏崇菊,那更不可能了,这姑娘连自家侄女儿的面都没见过呢!
难不成这还会是一场福报?
杨绣槐越想越觉得自个儿脑子不够用,后面索性就不想了,她让苏崇梅将苏崇菊从灶房喊到了屋子里,叮嘱苏崇菊说,“崇菊,你明儿个再跑一趟布庄,买些新棉花和细布回来。不用买太多,够给宝丫头做一床新被褥就行。”
“不成不成,得两床,不然万一宝丫头要是把被褥给尿湿了,那不就糟糕了得做两床,好歹有个换洗的。对了,崇菊,你明天再买点素色的棉布,给宝丫头当尿布用。”
苏崇菊惊呆了,这还是她那个不管干点啥都抠抠索索的亲娘吗?
“娘,宝丫头……你是说我三哥家闺女吗?你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鹿娘当时用的尿布都是大人穿烂的衣服糙布,轮到我三哥家闺女,你就又是新被褥又是新尿布的,不怕我大嫂心里闹意见?”
“小孩子又不懂得好赖,就给她用鹿娘的东西就成,我大嫂刚刚还同我说呢,我爹明天要我们随他下地收白菜,哪有时间再跑去县城?”
杨绣槐心凉了一截,可苏崇菊说的句句在理,她还能怎么反驳?
难不成让她说,“我就是偏心你三哥家闺女,怎么着?不让?”
她要是真这么说了,怕是家里人的心就彻底离了。
杨绣槐狠狠瞪了苏崇菊一眼,训道:“就你话多,之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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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绣槐领着苏崇水去娘家借了一布袋盐巴回来,匆匆吃过晚饭之后,苏家人就轮流上阵制咸鱼干了。
这天儿一日比一日的冷,按理说,制咸鱼干的时候,只要剖开鱼腹,将鱼切成两片,然后抹上盐巴吊在窗户下等着风干就行。
可多年来头一次运气好到爆炸的苏崇水一次性捉了太多的鱼,如果都切片风干的话,怕是将老苏家所有屋檐全都吊满也放不下,还得整天担心有没有野猫儿来偷吃的问题。
杨绣槐瞅了瞅自家的柴火,横下心来,道:“这放着慢慢风干也忒费时间了,万一放馊了放坏了长霉了,那都是损失。这样吧,晚上轮流着睡觉,困的人回屋小睡一会儿,不困的就留在灶房里切鱼,将火炉烧的旺一些,这些鱼就放在火炉边上烘着,注意别让烟给熏了。”
“一共三房,老三屋里忙活不过来,所以让老三和我们搭伙,让崇梅和崇菊也搭一伙,咱一共四伙人,一伙弄一个时辰,最开始就由我和你爹还有老三来,我们多做一些,尽量把鱼都给掏干净内脏切好,你们后面弄的时候就方便些。”
“夫妻俩照应着,有一个人打盹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必须清醒着,不然把鱼给烤糊了,那糊的可就是咱的铜板银锭子!”
“这鱼太多,一晚上怕是处理不完,大家伙都做好连轴转的准备。一晚上也就熬一个时辰,困不到哪儿去,明天醒了之后也得接着弄,早点把这些鱼弄成咸鱼干换了钱用,咱也早点省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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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鱼越来越难捕,等过阵子河面彻底结冰的时候,鱼就差不多要暂时告别老百姓的餐桌了,直到来年开春,冰消雪融,鱼才会再次出现在老百姓的餐桌上。
这年头,虽然有些人家养鱼,但养的鱼儿到了冬天多数都难活,天气冷,鱼儿不愿意冒头,很多养在塘子里或者池子里、甚至是养在大瓮里的鱼,前一天看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了结鱼生含泪九泉去了。
酒楼里也难逃这‘冬日无鱼’的窘况,可能够吃得起酒楼的人,多数都是有钱的,越是稀缺什么东西,他们就越想尝个新鲜,再加上鱼汤可是滋补养人的好东西,故而一到了冬天,县城那些大户人家就喜欢四处搜罗活鱼,若是搜罗不到活鱼,他们就会买一些肉质肥厚的咸鱼干。
一般情况下,除去酒楼会做一些咸鱼干外,只有守着河的渔民才会做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