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虽死,却仍沐浴在神的荣光之下。
而你,必将遭受无穷无尽的诅咒与折磨。”
神魂被攥在手心,光头僧人依旧在出言不逊,叫嚣大喝。
对于这些心理已经完全扭曲的邪教徒而言。
死亡并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
尤其是密藏神庙的教义,就是人死之后,会化作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元气,重回神明的怀抱。
在他们眼中,死亡不意味着终结,反倒是新生命的开始。
“神的荣光?
呵呵,不会的。
因为你很快就会抛弃的伱所信奉的神。
信仰一位新神!”
笑眯眯看着光头僧人的神魂,齐修心念一动,将其投入眉心祖窍之中。
“你放屁!我绝不可能抛弃吾神。
新神?
那新神是谁!”
言语充斥着嘲讽与鄙夷,光头僧人对于自己的信仰无比自信与坚定。
“谁?”
“我!”
祖窍之中,化作阎罗金身法相的齐修端坐阎罗殿上,殿下万余神魂跪伏在地,虔诚叩首,奉献出一缕缕无比精纯的神魂之力。
看到眼前万魂朝拜的画面,光头僧人面露惊诧,眼神不断抖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尔,还不跪下?”
一声喝问,无形沉重的威压瞬间作用在光头僧人神魂之上,宛如一座大山般庞大的力量,将其重重压服跪倒在地。
双手死死撑着地面,光头僧人满脸挣扎,神魂耀动着诡异的光芒,抵挡着威压对他的降服!
可下一秒,跪伏在阎罗殿下的万余神魂突然齐齐扭过头来,极致狂热的目光盯向了光头僧人。
他的耳边开始响起低语呢喃,声音虽轻,却如同千百万根冰冷的细针同时刺入耳膜,震颤心灵。
每一句诵念都饱含对那位阎罗至尊的深深敬畏。
那些无声的祈祷似乎弥漫着无形的力量,宛如巨大的浪潮般滚滚而来,席卷他的意识,挤压他的意志。
“你休想……”
疯狂抵挡其他神魂对自己的同化,光头僧人目露决绝,转念就要自爆自己的神魂。
可就在此时,一枚黑金大玺突然压在了他的头顶。
强横无匹的拘摄之力直接剥夺了他的对神魂的控制权,只余下意识在无力的嚎叫挣扎。
无法离开,无法自尽,无法抵挡。
当四周虔诚狂热的诵念声彻底淹没了光头僧人的神魂时,他眼中的坚定与仇恨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和周围神魂一模一样的纯粹信仰。
收服了光头僧人,齐修抬手将其招入阎罗殿中,开始询问密藏神庙的元气法门!
……
散去了混元宫,回到现世,威龙大魔金刚与百眼白骨魔君,正默默提取着那十几个邪僧的骨骼精元,壮大己身。
抬眸看了看四周,齐修轻啧一声:
“可惜,劲使大了,神魂都被劈散了。”
两手燃起紫火,烧掉上面残留的气息,齐修拂袖收回两尊白骨魔神,迈步朝着半步多走去。
咣当——
徘徊在阳间与黄泉之间的驿站大门被再次推开。
田明堂与一众老修士紧张的躲在几张桌子后面,酆壶则被牢牢的捆在了一根柱子上,一脸的怨念。
“恩公,你终于回来了。”
见进来的人是齐修,田明堂长松了一口气:
“你走之后没两天,就来了一群怪和尚,实力强的恐怖,二话不说就要带走酆壶。
好在我祭出了你留下的那张符箓。
他们被逼走之后,就再没回来。
恩公,你没碰上他们吧。”
齐修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抬袖丢出一道身影,正是田明堂的妻子,婉如。
这女子机灵,躲在了荒山外的一个山洞里。
齐修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便将其带了回来,他现在身上的目光太多。
所过之处,多生是非。
这女人留在周围迟早会被波及。
“现在外面不安全,你们夫妻二人就都留在这里吧。
那个大掌柜回来了吗?”
夫妻二人重逢,田明堂自然开心,扶起妻子后,连忙道:
“还没有,您走了四天,应该明天才会回来。”
“好。”
轻应了一声,齐修挥手示意面前众人各自去休息,然后弹指解开了被困起来的酆壶,将一把解药喂给了他。
“你我并无仇怨,实在事出有因,所以委屈你了。
待事情了了,你想要什么赔偿,尽可和我说。”
听到齐修的话,酆壶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随后摇身又化作了那满脸麻子的小矮个,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多少要赔些阴钞吧……”
闻听这话的齐修将从田明堂那得来的阴钞都给了酆壶,然后想了想,又取出了一块系着经文红绳,形如腊肉的褐红色肉块。
“这个,也一并给你吧。”
见齐修只给了几张阴钞,酆壶表情还有些兴致缺缺。
可当他看到齐修丢过来的那块腊肉时,眼中却骤然绽放出一道摄人的精光,短小的双腿一个起跳,空中转体三周半,将肉牢牢刁在嘴里。
“好功夫啊。”
看着精准咬住腊肉的酆壶,齐修失笑拍了拍手。
“这东西给我了,你不带反悔的吧。”
入迷的嗅了嗅手上的腊肉,酆壶牢牢将其抱在怀里,又问了一遍齐修。
“既然给了你,自是不会要回来的。”
摆了摆手,齐修示意酆壶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