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书不能死,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更何况他们当的还是朝廷的官,岂能知法犯法!
想到这里,傅凌言提气,用力的一掌劈在了叶殇后颈上的哑门穴。
叶殇身子摇了一摇,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傅凌言,两眼一翻软在了傅凌云的怀里。
傅家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扛起了他,匆匆走出了屋子。
两人扛着叶殇走到了院子,就见高博一马当先冲了进来,其余的府兵举着火把,已经把柳玉书的院子团团围住。
惊讶之余,高博快速地做出反应:“大家都不要进来,贼人挟持了公子,没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傅凌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和傅凌言扛起叶殇,鱼跃而上。眼见着他们上了房顶,高博这才松了口气,扬声:“贼人跑了,兄弟们快进来,放箭!”
府兵们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对准屋顶一通乱箭。高博又叫道:“一队人跟我出府去追,另一队人快去请大夫看看屋里的公子爷!”说完领着一队人追了出去。
傅凌云三人得了高博的暗中相助,很快的回到了傅凌言的荣昌公主,叶殇的别院。
高博回到了国舅府时,国舅和他的夫人已经在柳玉书的院子里了。府内的大夫正在查看柳玉书的伤势,院子里人仰马翻,慌乱成一团。
他的经脉全断了,面上的颧骨、眉骨、鼻梁都被打得断了个粉碎。胸骨最少断了三四根,四肢都被硬生生的折断了。最要命的是,命根子也被剑斩了个稀烂。
大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伤势如此严重之人。即便是救活了只怕也是面目俱毁,四肢瘫痪,也许还口不能言,眼不能视,将成为一个活死人!
可这是国舅爷的心头肉,不救不行,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先尽力护住他的性命吧!
好在国舅爷连夜又从宫里求了御医,府上又不缺珍贵药材,百年人参,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总算是把柳玉书的命给保了下来。
哭的几次晕厥过去的柳夫人,终于在知道儿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以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两眼一翻的彻底昏死过去,被一众丫鬟婆子七手八脚的抬了出去。
知道儿子已无性命之忧后,柳国舅才有心思着手儿子受害一事。
只是事出突然,当时慌乱不堪,叶殇又是一人前来。柳廷忠问了个遍,居然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便是公子爷见到那强人时竟不曾问过他是谁,显然是认识对方的。
玉书认识的人,又有深仇大恨,而又武艺高强的,满皇都城除了傅家那几个,还会有谁!
这仇自己先记下了,以后寻到机会定要叫他傅家满门血偿!
许多人就是这样的,自己做了恶却是提也不提。可别人伤了自己半分,却是深仇大恨,不报仇不行。
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木瓜巷里
乙方正在向百里晟禀报昨夜国舅府发生的一切,禀完满是遗憾的说:“想不到这柳玉书竟也是从小练武,体质比常人好了许多,如此这般的重创若换成旁人一早没命了。可他却居然没有死,也真够福大命大的了。”
“没死?”百里晟手里拿着本册子,微微转身看向乙方,脸上微有错愕。
乙方:“是啊~~,那老狐狸还是一声不吭。我看他还真是百忍成精,干脆别叫他老狐狸了,叫老乌龟算了。哈哈哈!”
百里晟难得心情不错,失笑道:“这名字甚好!那你们说乌龟总把头缩在龟壳里,你们该怎么办?”
甲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笑答道:“那还不容易,他把头缩在壳里,我们就在他的龟背上再给他来掌呗。我看他的头还藏不藏得住!”
百里晟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指指甲方:“你这主意甚好,那你们就尽快的去办吧!”
“是!”甲方乙方得了吩咐齐齐转身离去。
百里晟抿了一口茶,拿起手边的一副画帖细细的临了起来。这是大炎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画家画的,但此人不凡的画功,独特的画法让他爱不释手,技痒的想要临一临,可却如何也画不出那人细腻又不失洒脱的感觉来。
百里晟忍不住对此人心生神往,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能画出如此傲骨铮铮却又多情温柔的画来呢?
真想亲自会一会这个人。若是有可能,把他带回墨国去,请他照着墨国的山水绘制一幅墨国美好的江山图来。
夕阳带着最后一丝余辉,沉入了夜幕中,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大夫给柳玉书扎完最后一针后,拔出了金针,用一块干帕子擦了擦放入医药箱中。收拾完东西,大夫向柳廷忠施了个礼:“国舅爷,令公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了,那老朽今日先告退,明日此时老朽再来为公子扎针。”
柳国舅站起身来,细细询问过大夫柳玉书的情况之后,一拱手请阿才把大夫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去。转过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心肝宝贝,不由得一阵心疼,唤来了几个婆子细细嘱咐了一番,离开了柳玉书的院子,向书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