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个家伙专门害人，我当时头脑发昏，上了它的当，而今已经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了！”羊大仙连忙说道。

鬼无迹迷迷瞪瞪地盯着羊大仙，心中异常恼怒，却不敢发作。

章轩冲着鬼无迹说道：“老鬼，看看，这就是你曾经的弟子，他此刻面对你，根本不认你这个师尊，你心里作何感想？”

鬼无迹闻听此言，瞪着羊大仙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羊驴，那个散修。你当初信誓旦旦地表示终生效忠于我，一看到我变成这个样子就翻脸不认人，可见是个十足的小人。如果那些鬼徒都像你这样，无疑是我的悲哀。”

杨大仙怼道：“老鬼，你甭跟我说这些！我当初选择跟着你做鬼修，就是因为上了你的当。我现在省悟了，不再受你的骗了，所以当初的那些誓言都不作数了。你要是还拿那些誓言说事，就说明你是个老顽固、死脑筋，该杀！”

鬼无迹被羊大仙数落，心中越发气恼，恨不得暴跳起来将杨大仙灭杀，却没敢鲁莽行动。

章轩看着他们师徒斗嘴，内心哂笑不已。鬼物之所以是鬼物，乃是因为他们心底龌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原则，无底线，哪里有什么忠诚可言？鬼无迹跟杨大仙谈忠诚，无异于跟猛虎谈温情，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生死攸关之际，徒弟不认师父，这完全符合鬼物的思维逻辑，并不令人意外。

待得鬼无迹和羊大仙斗嘴斗累了，章轩方才开口说话。

“鬼无迹，你最得意的弟子，应该是鬼道门的鬼祖吧？”章轩问道。

“哼，他在别人面前号称鬼祖，在我面前却只能乖乖地自称小鬼！”鬼无迹气哼哼地回应道，“不过，那个家伙确实有些非凡的胆识，我比较欣赏他。”

“我前些日子灭了鬼道门，灭杀了鬼祖，这你应该知道吧？”章轩再次问道。

“那个小鬼死了，我是知道的，因为我跟他之间的神魂牵系彻底断了。”鬼无迹回应道，“至于鬼道门是不是还在，我却不太清楚。”

“鬼道门这些年发展得很快，其中的鬼徒很多，我现在只是灭杀了身处总舵的鬼徒，至于那些分散在各处的鬼徒，我还得四处寻找，要把他们灭杀干净需要一定的时间。鉴于你有识别鬼徒的能耐，我今后灭杀他们的时候需要你助力。”章轩说道。

“这完全没问题。那些家伙只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能嗅出他们身上的鬼修气息。”鬼无迹回应道，“我本以为那些家伙对我特别忠诚，可是从羊驴身上，我看到了他们的忠诚度几乎为零。这等背信弃义的家伙，即便你不灭杀，我也会亲手灭杀。”

鬼无迹这么说，说明它已然气急败坏。它辛辛苦苦建立的鬼修体系，本以为铁板一块、固若金汤，没想到竟然恁般不堪一击，这是它最大的失败。而鬼徒们的忠诚度为零，则是失败中的失败。

这等失败的体系，留着有什么用？摧毁它才是正经。

羊大仙听了这话，不由暗道庆幸。他尽管被章轩所灭杀，章轩却终究留了他一道残魂，他起码还可以苟延残喘。而那些尚存的鬼徒，一旦遭遇章轩，便极有可能连一道残魂都留不下。

想到这里，他开始用感激的目光盯着章轩，恨不得立马道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