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罢,率先向卜祥追去。
其他村民稍稍愣怔过后,也纷纷呼喊着追赶起来。
小尛子却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大家把卜祥追上之后扭回来。与此同时,他心里纳闷得很,卜祥作为成名已久的卦师,怎么这么没能耐、连一根木棍藏在哪里都掐算不出来?难道是因为换了环境之后水土不服?
小尛子哪里知道,卜祥闭着眼睛鬼弄半天,竟然没有感应到那跟短棍的任何信息,所施展的卦术彻底失灵了!作为成名已久的卦师,这样怪异的情形他还是首次遇到,尽管怀疑这里的环境有些异常,可他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努力不成,心中暗道糟糕,心思急转之中,便想脱身逃跑。怎奈诡计被人识破,章小海等人穷追不舍,他只好拼命奔逃,活像一只苦苦挣命的过街老鼠,完全没了往日的体面。
一则是由于年高气弱,二则是因为心虚乏力,不大一会儿,他就被章小海等人追上了。
章小海出手一向凶狠,将卜祥扑倒在地之后,先是用力捶打一通,卜祥吃痛不住,由不得嗷嗷嚎叫。乡民们趁着章小海捶打卜祥的工夫,或者在卜祥身上打些乱拳,或者将卜祥身上的衣服往下拽,不一会儿就将卜祥剥脱得精光。
章小海从卜祥身上翻起来,喝止了乡民,准备扭着他去给小尛子赔罪。
卜祥赤身裸体、鼻青脸肿,心中气苦得很,爬起身之后,哧溜一下从人缝里钻了出去,继续撒腿而逃。
章小海还要作势追赶,有老成些的乡民劝道:“小海,他都这个样子了,还是放他去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们不可做得太过分!”
章小海瞪着眼睛说道:“大叔,你这就是妇人之仁了。这个家伙跑这么远的路来欺负人,你能说他做得不过分?”
话虽然这么说,却终究没有继续追赶。
眼看着卜祥跌跌撞撞地仓皇而逃,乡民们纷纷指着他发笑。笑过之后,一边往回走,一边夸赞起小尛子的能耐,纷纷言说小尛子当得起那卦仙的称谓。
来到小尛子身边的时候,他们又围在他身边,一个个露出赞许的表情。
小尛子却把章小海拉到一边,问道:“哥,我那卦仙的大名,是你们散播出去的?”
章小海笑道:“兄弟,你暴得大名,难道还不高兴?咱们章家出了这样的人物,那是阖族之幸。我时常听老叔说,发达了之后不能默默无闻,那叫锦衣夜行。咱们章家的子孙,怎能锦衣夜行、一直憋屈着呢?”
小尛子闻言,不好多说什么,无奈地叹口气,默默地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眄氏问起先前所发生的事,小尛子不好详述根由,只是说道:“娘,这都是小海哥他们惹出来的祸,现在他们帮着摆平了,你尽管放宽心就是!”
眄氏尽管知道其中有些蹊跷,然而小尛子不说,她也不想刨根问底,只是白了小尛子一眼,便继续回屋做起女红。
小尛子却躲在偏屋睡起觉来,不是因为困了,而是打算向神人打问个究竟。这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他百思不得其解,须得问个明白。
在炕上辗转反侧许久,他才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