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蹊狗腿的帮尹朗敲肩膀捏手臂, 185的尹朗放在西方人里也不矮, 袖子撸起来的时候, 利落流畅的肌肉线条露出来, 一看就是练过的。
酒杯被清理到一边, 两人手肘放在桌上, 手在当中紧紧握在一起, 四目噼里啪啦在空气里相对,战斗一触即发。
夏蹊比他俩还紧张,在当中做裁判:“3, 2, 1, 开始!”
比赛一开始, 尹朗的手就被对方压下去一半, 夏蹊倒吸一口气,狂锤桌子怒吼:“尹朗加油!弄死他弄死他!”
尹朗开始发力,手上青筋暴起,双方的手又回到垂直状态。
旁边的大老爷们敲着酒杯助威, 手风琴拉的风生水起,就连吧台后面的大妈也一边擦杯子一边探着头看, 嘴里大声叫嚷着什么。
夏蹊坐不住, 站在旁边激动万分:“加油加油!把他按下去!”
双方的手慢慢往胡子男那个方向靠, 胡子男青筋暴起, 鼻孔张的老大。周围的大胡子金利们开始整齐而有节奏的鼓劲, 一边鼓劲一边敲桌子:“嘿, 嘿,嘿,嘿……”
夏蹊跟着节奏一起拍桌子,他甚至能听到木桌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最后尹朗一个用力,哐的一声,桌上的酒杯齐齐跳了一下,手风琴拖着长长的尾音,尹朗的手死死把胡子男的手摁在桌上。
胜负已定。
夏蹊第一个跳起来,扑向尹朗:“哇!!!!!我们赢啦!!!哈哈哈哈哈!”
尹朗一手抱着夏蹊的腰,朝胡子男挑衅的扬了扬下巴,胡子男摇着头笑,说了句什么,跟尹朗握了下手,跟老板娘大声说:“我请他们两杯。”
接下来做了什么夏蹊记不清了,他喝了好几杯黑啤,上了三次厕所,回来的时候有人跳到桌子上跳舞,尹朗被拉去划拳,夏蹊在《民国诡事》拍摄的时候学过几招特技,正好在酒桌上玩,把德国佬耍的眼睛都直了。啤酒洒的到处都是,旁边的大叔歌唱了一首又一首,直闹到深夜。
尹朗问他:“想看日出吗?”
夏蹊:“嗯?哪里有日出?”
尹朗带他离开人群,坐到窗前的沙发上,指了个方向:“明天早上,太阳会从阿尔斯特胡东边升起,我们这儿正好能看。”
夏蹊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尹朗说:“我之前来旅游过好几次了。”
夏蹊:“啊呀,早知道去别的地方了,你都来过了。”
尹朗:“跟你一起旅游怎么会一样。”
酒馆的声音小了,闹了一整夜的人们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还时不时嘟囔几句梦话,拉手风琴的坐在角落里打瞌睡,无意识的奏出几个音符,催促着人们的睡意,吧台后的大妈也不知道躲去哪儿。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尹朗把他的头靠向自己:“你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我叫你。”
夏蹊靠在尹朗肩膀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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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夏蹊迷迷糊糊醒了,醒来的时候落地窗蒙上了一层水汽,太阳从阿尔斯特湖的尽头迸发出温暖的光,蒸汽在太阳的折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早。”尹朗说。
夏蹊:“早。”
两人走出酒馆,坐在阿尔斯特湖的拱廊边看日出,太阳金光万丈,灿烂夺目,早晨的空气冷冽清爽,有行人匆匆路过。
尹朗问夏蹊:“走吧,回去么?”
夏蹊点头,两人上杜卡迪,回到酒店。
第二天是去玩仓库城和微缩世界,微缩世界模仿了全世界著名景点,稍微看的细致点会发现很多彩蛋和细节,整个团队在那里耗了一个下午,晚上匆匆忙忙回去休息,第三天早上6点就起床,准备去科隆。
开车去科隆差不多要四个小时,夏蹊尹朗前一天通宵了一个晚上有点吃不消,不约而同想上大巴补眠。拍了尹朗好几天马屁的摄影师们一看有戏,羞涩又期待的表示想试试看杜卡迪。
尹朗大方的表示可以,男人们嗷的一声向杜卡迪扑过去了。
编导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科隆第一站,那肯定就是科隆大教堂了,夏蹊对此期待已久,等进了科隆就坐不住了,突然大喊:“啊!你看那个教堂顶!”
尹朗沿着夏蹊的手望过去:“嗯,那就是科隆大教堂。”
夏蹊趴在窗户上,眼睛都舍不得眨:“哇。”
到了目的地,夏蹊下车,眼前的科隆大教堂拔地而起,庄严而安静的矗立在广场上,无数塔尖向天空延伸,表达着信仰和诉求。
还是只跟了一台摄像机进去,夏蹊跟着尹朗进到教堂里参观。
教堂里安静而神圣,阳光透过精美的彩绘玻璃窗楼下来,好像上帝降临,拯救众生。
两人在教堂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跟着人群爬旋转阶梯,去塔楼最高处看科隆全景,尹朗比向导还熟,指着远处给夏蹊讲解。
从科隆大教堂出来,一行人又去了霍恩左伦大桥,传说中的爱情桥,无数期待爱情的男女将爱情锁写上两人名字,锁在桥上,钥匙扔进莱茵河,说是可以保佑爱情天长地久。
编导和几个人去买锁,尹朗靠在桥上漫不经心问:“你要弄这东西么?”
夏蹊:“……不要,”他一边用手去拨弄人家的锁头,一边偷瞄尹朗的表情,“用了爱情锁就能锁住一生吗,这东西没用。”
尹朗:“可是爱情当中的人们宁可信其有,也算是讨个好彩头吧,”他向编导讨了个锁,“你不弄,我弄了。”
夏蹊一惊:“你信这个?”他凑过去看,“你要写谁?”
尹朗不给他看,把锁藏在身后:“这是秘密。”
夏蹊想看,扒着他的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尹朗抓住夏蹊乱动的手,笑意盈盈:“夏蹊,为什么这么在乎我写的谁?”